中。
……
郁姣洗完澡,011已经离去。
她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将窗帘拉开,午后的艳阳正好,郁姣穿着浴袍晒太阳,静静等待。
日暮西沉之时,忽听门外传来响起几声闷响。
似是人体砸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一个血仆慢条斯理地敲门。
“小姐,您的牛奶。”
郁姣轻嗤一声,倚着窗沿,懒声道:“进来吧。”
咔哒。厚重的锁被打开。
一人踏入屋内,缓步朝郁姣走来。
郁姣头也不回,瓷白的侧颜被夕阳染上暖色,眸光幽远地望着窗外。
脚步声渐近,熟悉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热牛奶香气,裹了上来。
郁姣后靠,倚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听他闷笑一声,接着,一只明目张胆的手掌暧昧地揽上她的腰,另一只手体贴地将玻璃杯抵上她的唇瓣。
牛奶香气袭上味蕾。
郁姣就着他的手啜饮。
这样一喂一从地喝完,他将玻璃杯搁到一边的桌子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俯身凑到郁姣耳边,幽幽埋怨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说着,修长的手指绕上郁姣浴袍的系带,在他漫不经心地缠玩下,系带越来越松。
松垮的浴袍滑下,露出半只香肩。
他一顿,意味不明地盯着其上的点点红痕,松开环抱着她的双手,指尖略微用力地摁压着拂过这些痕迹,“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郁姣拂开他的手,将浴袍整理好,语气不明道:“不是很明显吗?卫长临,别说那么多没意义的话了,带我出去。”
她转过身,盈冷的灰眸静静看来。
卫长临此时一副血仆打扮,空白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情,浑身气质懒散不羁,闻言,眯了眯桃花眼,冷哼道,“别啊,夜夜笙歌多好啊大小姐。”
他凉凉道,“之前那么关心那俩的死活,现在可以负距离感受他们的死活。不正如愿以偿么?”
——翻旧账呢。
这阴阳怪气的回答令少女垂下眼睫。
“……既然你不想帮我,那就走吧。”
她紧抿着唇,纤白的手推上他的胸膛,欲要挣脱离开他逼人的气息。
却反被他箍住手腕,紧紧扣入怀抱,分明是亲密的姿势,他却哼笑一声,冷意十足:“怎么?和我待这么一会就不乐意了?”
少女死命挣扎,忍不住发出低而委屈的哭音,“你混蛋!放开我!”
卫长临不动如山,稳稳将她圈在怀里,还欲说些刺话,然而,少女忽然停止挣扎,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微微颤抖着低泣。
“呜……”
卫长临骤然一僵,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酸气冲天的嫉妒心褪去,他彻底冷静下来。
张了张唇,又闭上嘴,沉默着用大掌抚上她单薄的脊背。
这堪称温柔的动作,却令啜泣的少女愈发激愤,她狠狠地用双拳锤上他宽阔的胸膛。
“都怪你!要不是你喂我吃下那药,我就不会成为血族的叛徒呜……你还让我偷谢家的机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卫长临眸光复杂地盯着她毛绒绒的发顶,喉结上下滚动,终是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昂起小脸,露出一张又委屈又愤怒的泪容,眼眶红红地瞪着他,忽然踮起脚尖,发狠地在他肩头咬下一口。
卫长临面不改色,反而顺从地弯腰,让她咬得更舒服些。
“……”
“你怎么才来啊。”
她咬着他的肩,含含糊糊地哭道,宛如惴惴不安的小奶猫。
卫长临深吸一口气,大掌轻抚她的发丝。
少女近似依赖的控诉令他心中空荡而酸涩。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低叹一声。
闻言,少女顿了顿,似是逐渐平复,片刻后,她迟疑地环上他的腰,蹭了蹭他的下巴。
然后一僵,仿佛找补般怒气冲冲道:“我才不接受呢!”
“好。”
卫长临弯唇:“都听你的。”
闻言,她微微抬脸,露出一双莹润的小猫眼,“现在就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两人对视,这双桃花眼仿佛能将人溺毙一般泛着柔波。少顷,卫长临弯了弯眼睛,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那走吧。”
少女不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不是,我们就这样出去吗?我还没换衣服呢……”
卫长临眉梢微扬,“他们能给你准备什么方便逃跑的衣服?”
想起那一柜子的婚服,郁姣沉默。
“放心,”
卫长临拖长了尾音,轻笑道:“一定让你脚不沾地、全须全尾地离开这里。”
他抱着郁姣,明目张胆走出房门,穿过躺了一地失去意识的值班血仆,走进回廊。
灯火幽幽,拉长两人的影子,入夜后,此地越发阴森。
自双子掌权,谢家就像一个牢不可破的冷硬铁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队冷肃的血仆巡逻。
卫长临身形轻巧,抱着个人也能灵活地避开这些血仆,只不过实在费时间。
郁姣小小声:“要不你放我下来吧,省点力气。”
闻言,他潋滟的桃花眼睨来一眼,口吻淡淡:“你确定走得了?”
眸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她腿间。
郁姣:“……”
还真是。
于是安安分分地窝进他怀里,不吭声了。
卫长临哼笑一声,将小鹌鹑抱得更紧了些。
一个小时后。
两人已然来到幽暗的花园,身后的谢宅灯火通明,骚动的喧嚣声响传来。
郁姣呼吸一顿。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她逃走了。
这时,卫长临眉目一凝,带着郁姣藏入一间狭小的花房。
没一会,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经过花房,“家主,您二位终于回来了!那位小姐……不见了。”
令人恐惧的沉寂弥漫开来,忽而响起一声森冷的笑。
“真是不乖。”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