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这个房间极为干净空旷, 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和摆件,窗户被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冷冷的白炽灯自头顶打下。
勾勒出双子修长落拓的身形和泛着冷光的俊美容颜。
两人身着昂贵的西服, 沐浴在惨白得有些肃穆的灯光下, 犹如无情的战神像,又如审讯犯人的警官。
总之, 看起来很是铁面无私。
而整个房间, 唯一和‘牢房’气质不匹配的,就是中间那张过于宽敞柔软的床。
不知想到了什么, 郁姣目光微妙一顿。
——她不介意为这个场景增添一些‘情调’。
铁质手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无用的挣扎。
“你们……”
强忍恐惧的嗓音响起。
少女偏头,甩开桎梏在下巴的手指后,抬起玉白的小脸,樱粉的唇紧抿,一双莹润的猫眼色厉内荏地圆瞪。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宛如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越发激起人的破坏欲和凌虐欲。
“要做什么?”
谢镇野骤然俯身逼近,勾起一个暗含暴戾的微笑,“在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时候、在订婚宴上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在和薛烛卿卿我我的时候……”
他箍住少女柔软的双颊, 鹰隼似的双眸死死锁定,像是要从这张无辜的脸上瞧出什么似的。
“难道没想过今天会面临什么吗?嗯?姣姣。”
他一字一顿, 几乎是以一种温柔缱绻的语调说完。
但那避无可避的幽冷视线令少女狼狈地闭眼, 她嗓音低微, 带着不自觉的祈求, “放开我……”
本是不抱期待的低语, 却听咔哒一声轻响。
手铐被解开。
少女稍感意外地睁眼, 未等生出逃离的念头, 身后忽然覆上霜雪的气息, 如一张冰寒的网。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打横抱起。
因骤然失去重心,少女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男人的衣襟。
惊惶抬起头,目光撞上线条凌厉的下颚,再往上,是一张冷白的、面无表情的脸。
他看也不看她,稳稳将她抱在怀中迈步前行。
“宴川。”
她喃喃唤道。
他垂眼,终于看了过来,眸光如静谧幽深的海,似是要将人吞噬殆尽一般。
缓缓松开手。
少女失重,如同坠入一片无法逃离的沼泽,她被丢上房间中央那张宽敞柔软的床。
她立时便要挣扎坐起,然而一具结实炙热的男性身躯压了上来。
骨节分明的大掌箍住她的双手,一条颀长有力的腿镇压住她蹬动的双腿。
无法挣脱的桎梏带来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惧。
如砧板上徒劳跳动的鱼,她睁大盈灰的双瞳,结出一滴莹莹的泪,无力滚落。
砸在洁白绵软的床单上,晕开湿色。
“别怕。”
修长的手指轻轻揩去残留的泪珠,语气近乎缱绻的温和。
谢镇野张扬的浅色发丝此刻垂落些许,软化了冷厉的眉眼。
他眸光幽深,沉沉凝视身下之人片刻后,忽而埋首于她泛着馨香的颈窝,灼热的吐息扑在肌肤上,犹如猛兽进食前奏。
“姣姣,我们怎么舍得对你做过分的事。”
他轻声叹道。
蓦然,身后的床面陷落。
少女被压在床上,感官不可避免地朝着未知的身后倾斜。
她抬眼,撞入一双静若寒潭的眼眸。
玉竹般的手指挑起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
谢宴川垂着眼皮,居高临下俯视而来,淡淡道:“不用怕,只是一点小小的惩戒。”
从这个角度望去,他更似悲悯的神佛,说出的话好似无情的宣判,又似柔情的谅解。
倏忽,带着滚烫热意的指尖从脸颊滑至脖颈,将她的注意力拉回至身上之人。
谢镇野眸光灼灼,灵巧的手指将她藏在衣襟内的项链勾出。
吊坠泛着温润的光,犹带着她软软的体温。
谢镇野意味不明地盯着吊坠看了会,忽而道:“既然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干脆换个用途吧。”
说着,瞥了他哥一眼,两人无声交换目光。
谢镇野勾唇,松开对少女的桎梏,去解项链的锁扣。
她终于得了空,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又被身后之人钳住双手。
谢宴川嗓音轻慢而冷凉,“姣姣,乖一点。”
他的手掌也冷,如玉石,而谢镇野偶尔蹭上她肌肤的手却是炙热。
两人都没做太出格的行为,却带来奇怪的折磨……
等到谢镇野终于解下项链,谢宴川默不作声箍着郁姣的手递过去,谢镇野则就着他的手,将项链细致地缠上郁姣手腕。
缠好后,谢宴川冷淡打量片刻,评价道:“不错。”
闻言,谢镇野轻轻嗤笑,“假正经。”
兄弟俩简直配合得默契极了。
少女愤愤不平地扭头。
气得白皙的双颊染上薄红,因偏过头,修长的脖颈完全袒露,双手被束缚在头顶。
引人采撷的诱人姿态。
谢镇野缠得很有技巧,细细的链条不松不紧,映衬着少女雪白的皓腕和淡青色的血管,以及,圆润的吊坠被挤压在软肉间……似乎将隐秘的欲望也裹缠得无法喷薄而出。
因她皮肤太过娇嫩,被链条束缚着虽不疼,却难免勒出一道道淡淡的红痕,落在如雪的皮肤上,形成漂亮的色彩、凌虐的美感。
方才评价的那句‘不错’还是保守了些。
双子眸光皆是逐渐幽深,对视一眼。
“该进行下一步了。”
话音落下,谢镇野起身,到柜子处取东西,而谢宴川则抽出一条黑色丝带,大掌托着少女的脖颈,一手将丝带覆上她的轻颤的眼睫。
视野被剥夺,令人不安的黑暗袭来。
她挣动不能,强撑着厉色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将丝带打了个稳固的结。
“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