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就坐在自己身旁,两人挨得近,腿稍一动就能碰到。
沈知遇喝足水解了乏,右手肘撑在桌上,以手支下颌侧头去看殷孽,夫君当真是丰神俊朗,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他笑出来。
殷孽放下茶盏,薄唇免不了沾一点水迹,察觉到盯着他的视线,懒懒撩眼看过去。
皮囊确实不错,生就一副柔弱惹人怜惜的模样,连傻笑都不难看。
可也仅仅是不难看而已。
他收回目光,微垂眸思索自己今日的反常,他体内并无任何异样,沈知遇也是如此。
灵力探查一圈,连沈知遇筑基初期的底都摸了个透,别的却什么都没有。
事关己身,殷孽没有大意,心道需得带在身边,等回了云天荡让人好生查一番,才能放心。
沈知遇独自高兴,他视线落在那张被水润泽的薄唇上,看着看着,就仿佛被蛊惑般,眼神再也移不开。
腿不小心碰到了殷孽,让他更难以自持。
夫君就在眼前,他很想让夫君抱抱他。
莫名而生的依赖让他不再犹豫,笑眯眯就坐进自己夫君怀里。
殷孽腿上一沉,他没有动,连眼神都不曾分给沈知遇,唯有捏着茶盏的手僵硬了一瞬。
坐好之后,沈知遇心里都是满足,这下夫君就没有那么高了,不过他还是得抬头。
殷孽眼眸微垂,没有看他,似是在看桌上茶盏,那双异瞳显得幽暗深邃,长睫如墨,肤白而冷,一张俊脸轮廓分明,下颌光洁流畅。
尤其那双薄唇,偏淡却无比吸引人。
沈知遇有点看痴了,他没忍住,伸手搂着殷孽脖子,将冷冰冰的男人往下拉,自己一抬脸,就与薄唇相贴,连呼吸都似纠缠在一起。
他不懂情爱,贴着薄唇微微厮磨,口中轻声呢喃:“夫君。”
嗓音低如小兽哼唧,犹如情话般亲昵。
殷孽微垂的眼眸陡然睁开,左眼如紫琉璃般剔透晶莹,然而脸上冷意如冰碴。
他练魔功修杀道,未曾有一人动摇过他心神,可偏偏今日,心底有别的念头在作祟,左右他心志的人甚至连修为都如此低微。
沈知遇兀自沉浸在欢喜之中,他长这么大,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
纵使愚笨,他也隐约知道,这样叫做亲吻。
他不懂,和薄唇贴一贴,其实算不上真正的亲吻。
殷孽没动,却轻而易举被他压低了头颅,这无疑是默许、纵容。
于是让他越发胆大。
他亲了一会儿红着耳根往后撤,然而视线还落在殷孽薄唇上,不知为何,他觉得夫君亲上去香香的。
为了佐证这一点,他再次被蛊惑,贴上去与那双薄唇密不可分,果然是香的。
仿佛还有点甜,像他曾吃过的微甜果子。
当薄唇被轻轻舔了下后,殷孽手里的白玉茶盏无声息裂开一道缝隙。
沈知遇一无所知,他偷偷舔了下后,心想夫君要比果子甜,不过他也知道羞耻,不敢再出格,搂紧了殷孽脖子,笑眼弯弯心中无比满足。
可随即,他后颈又被捏住了。
“夫君?”他被迫仰起头看殷孽,疑惑开口。
殷孽看着眼前柔弱白皙的美人,又笨又胆小,却比任何人胆子都大,直接坐进他怀里,甚至还敢压着他脖子亲上来。
原本要冷声质问的话忽然散了,他露出个微不可查的冷笑,又想,既然美人自己投怀送抱,为何要推拒。
他眼神漫不经心,伸手缓缓解开了沈知遇腰封。
被扔在床上压住时,沈知遇疑惑,但压着他的人是殷孽,被夫君身上的浅香气息覆盖,让他十分安心,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想让夫君就这么一直抱着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发生了别的事。
“夫君?”他有些不适,潜意识里觉得害怕,想让身体里的手指出去,于是抓着殷孽衣领问道:“夫君在做什么?”
殷孽一双异瞳里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兴奋,左眼紫意盎然,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嗓音微低:“自然做的是床笫之事,行的是鱼水之欢。”
见沈知遇似懂非懂,他散漫撩开自己衣袍,低声如蛊惑般问道:“你不是喊我夫君,这就是夫妻之间要做的事,难不成你不知道?”
寻常夫妻行房生子,沈知遇约莫是知道一点的,他依赖又信赖殷孽,便不再抗拒,红着脸嗫喏松手。
他有些害羞,然而殷孽在对他笑,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夫君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更俊朗。
连左眼都变得不一样了,漂亮晶莹。
他又没忍住,抬手用指腹轻轻去摸殷孽左眼。
在花轿里他就发现了,殷孽左瞳会随着眨眼睛发生变化,只是不知道这变化是从何而来。
眼睛无疑是一处弱点,殷孽却放任对方伸手过来,就算他闭上眼睛,神识也能将一切看得清楚。
沈知遇摸到了因为触碰而闭上的眼睛,转而去轻抚眉骨,又在斜飞入鬓的眉上描画,待收回手后,他才忍着羞涩小声问道:“鱼水之欢,那为何夫君穿着衣裳?”
他倒不是眼馋殷孽身子,只是殷孽法衣轻蹭在他身上,拂过时有点痒。
殷孽没有回答,随之袭来的,是隐秘而难耐的微痛。
美人帐温柔乡,殷孽头一次没有拒绝,甚至沉溺此中。
他本就是众人口中恣意妄为的魔头,无所顾忌,吃到嘴里的肉,没有轻易松开的道理。
灵力如潮水般荡开,涟漪一层叠一层扩散,情至深处时一切停下,沈知遇连眼神都涣散了,待喘过这口气,一双沾了水迹的漂亮眼瞳才落下泪。
他仰躺在床上歇息哭泣,没有力气动。
美人落泪,依旧是美的,尤其在脆弱时更加诱人。
殷孽眼神一暗,柔弱漂亮的美人惹人怜惜。而沈知遇,偏生在让人怜惜以外,更让人能生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