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死手么。”秋似弈微一沉吟, 说道:“这倒是提醒我了,不如我们就借此机会诈死脱身。然后以其他的身份来建立宗门,再将我因治愈气血逆行而被世家、宗门联手击杀的事情抖落出去, 形成强大的声势。”
“等宗门建好后,便将灵脉收回,广招天下散修!”
傅九寒听到“死”字就心头一颤,可听完秋似弈全部的计划后,他便陷入了沉默。
秋似弈是真的要为散修建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这个家不仅有精纯至极的灵脉,还能治愈散修身上最致命的弱点,恐怕没有哪个散修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这样的一股势力若真的建起来,简直可以与世家和宗门平分秋色了。
傅九寒看向秋似弈,低声道:“可以诈死,但不能真死。你可是要让长生宗之名传遍天下的。”
“那是自然。”秋似弈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你刚才说……我们借此机会诈死脱身, 那其他人呢?”傅九寒问道。
“他们应该会逃。我打算假装自爆……你知道的,我能治愈气血逆行,所以哪怕到了自爆的最后一步, 也能逆转回去。”
“等时机成熟再联系他们吧,建宗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规则只说要弟子、传承和灵脉,又没具体限制数量。
如今他手上有一小截灵脉,加上傅九寒这个“弟子”以及从圣人那里得到的传承, 已经具备了建立宗门的资质。
“好, 那就我们两个人去建立宗门,这样也可以避开世家卧底的耳目。”傅九寒答应得极为爽快。
敲定了具体的计划后, 秋似弈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他将所有人召集过来,说了今夜将有敌袭之事。
听说有人要来抢灵脉, 殷折顿时急了, 怒声道:“谁敢抢我们的灵脉, 我和他拼了!那些元婴修士惜命,我可不怕死。”
他这话一出,顾剑尘也开口道:“我也是。”
其余的人却没立即出声。
虽然他们从心底认可了秋似弈这个“宗主”,也心疼自己亲手养出的灵脉,但还不至于能为之付出性命。
只是殷折和顾剑尘如此忠心耿耿,他们若不开口表态,宗主怕是会多想。
一人嘴唇轻动,正要表忠心,便见秋似弈抽出一张符箓,丢到了殷折的身上。
“什么死不死的,我长生宗弟子怎么能随便死。这是遁逃符,打不过就马上逃知道吗?”
殷折捏着符箓,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他却觉得重若千钧。
秋似弈又将符箓分给了余下的人,甚至连游戏也给了一张。
他要诈死,闲杂人等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他懒得在这时候揪卧底出来惩戒,反正他们反哺灵气都出了大力气,逃走后更是可以将他自爆而死的消息传出去。
游千帆看向手中符箓,又想起先前自己用消息换的符箓,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原来,即使不用利益来换,秋似弈也愿意放他一条生路。
燕惊澜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众人,又回望了一下身后绵延万里的黄沙。
黄沙之中,是点点绿意。假以时日,必会长成苍天巨木。
可世家与宗门,却不愿给他们成长的机会。
他低低说道:“宗主说得对,逃走又不丢人。仙途漫漫,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奇遇,只要命在,迟早会有翻盘的那一日。”
秋似弈侧头看向燕惊澜,点头道:“我这符箓催动起来极快,若是这样还逃不掉,那就不配再用我的符箓。”
秋似弈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殷折和顾剑尘都微微一怔。
殷折是一但战斗便会不死不休的性格,顾剑尘好些,战斗中会退一步来保全自己,但绝不会轻易从战局中逃走。
“好,都听宗主的。但不战而逃我做不到,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和宗门的元婴修士过招。”殷折咬牙道。
他倒要看看元婴究竟比金丹大圆满强在何处。
“这是自然,我也想同他们打一打。”秋似弈回想起自己和残魂前辈对打的景象,顿时颇为意动。
同高阶对手打,很容易启发新的战斗思路。
“对,我们也想试试!”几个散修也应声道。
一时之间,那股生死决战的紧张氛围彻底消失了。几个人开始讲起自己越级挑战的经历,引得其他人啧啧称赞。
“你筑基就敢从开光手里抢灵草啊,胆子也太大了。”
“等等,我讲一个更大的:我开光那会儿,还打过两个融合。”
“吹牛吧你!”
“真不是玩笑话,那两个人是宗门弟子,招式简直就是一板一眼刻出来的。一回生二回熟,打完一个就熟练了。”
秋似弈听着大家谈话,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一些,眼里露出几分得意。
傅九寒一直看着他,此刻很明白秋似弈在想什么。
这就算厉害了?当初他可是直接越级杀了洛南。
“那还是你最厉害。”傅九寒靠近一些,低声道。
秋似弈道:“等日后再讲给他们听。”那时候,世家应该无法如现在这般风光了。
旷野黄沙,间或传出几道笑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祁阳一行人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副悠闲轻松的场景。
一群乌合之众,等没了灵脉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用灵气传音,说道:“这无主灵脉是我们的了,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对了,傅九寒何在?宗主说看在过往情分上,可以放你离开。”
傅九寒没出声。
祁阳没想到自己给了台阶,傅九寒却不上,当今冷笑道:“好,看来是你不顾念情分。”
说完,他看向身侧二人。一人手举古琴,正是天水派长老木玺,一人脚踏宽剑,是空林剑派长老寂月楼。
“二位皆有元婴修为,此时不宜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