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折磨自己,所以,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听到这话,越衡川莫名预感到了什么。
昏黄灯光下,沈末躺在越衡川身边看着他:“七年前,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越衡川闻言,眸底猝然掠过一抹戾气:“谁?在哪认识的,我当时怎么不知道?”
沈末意味深长:“七年前的事,越工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不是半年前才认识的么。”
越衡川哑然。
沈末心里笑笑,接着回忆说:“那个人玉树临风,声音低沉悦耳,下巴的轮廓流畅优美,我们一见如故,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仅仅一晚,我便对他一见倾心,无法自拔,在往后七年的时光里,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他,想着他,期待与他重逢,再续……”
“行了。”越衡川忍无可忍打断沈末,赌气般把自己的手从沈末手里抽出,脸色发绿:“我不想听这些。”
“别急,听我说完嘛。”沈末重新拉住越衡川的手,用脸颊亲昵蹭了蹭继续道:“再续前缘。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清楚,总之我不希望与他仅是露水情缘,想和他一直保持联络,所以分别时我们交换了邮箱地址。”
越衡川磨牙:“你跟他还有没有联系?”
“有啊。”
“断了。”
“不行。”
“沈末!”
“衡川~”沈末拖着语调:“你能不能别插话等我说完啊。交换完邮箱地址,我们就道别了,殊不知这一别就是七年。这七年我忙于学术,无暇顾及情爱,而他又长年在国外,所以那晚之后,我们只是偶尔聊聊天,关系没有任何进展。等时间一长,我又怕他已经有了伴侣,即便跟着老师数次去他的国家参加交流会,也没勇气约他见一面,只想着把那段美好永远留在回忆里,权当是个念想了。”
沈末说着,抚了抚越衡川青筋暴起的手臂,给他顺着毛说:“对于他这个人,我始终有一个不理解的点,他邮箱昵称很奇怪,叫Luna。”
听到这个昵称,越衡川瞳孔一缩,整个人瞬间僵化住。
而沈末继续说着:“这分明是一个外国女孩的名字,可我依然没勇气询问,想着就这样吧,不清不楚的也好,左右我们也从不聊关于情爱的事,我默默把他当成一个遥远的触不可及的初恋就好。可是,我又遇到了你。”
沈末眼神变得缥缈:“从我们半年前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我在你身上总能找到他的影子,身形轮廓,谈吐举止,实在是太像了。因为这个原因,那天晚上醉酒后我把你当成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人发生了性关系。”
沈末短促笑了下:“没想到就因为这一觉,我有了孩子,与你再也纠缠不清。短短半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你遇事沉着冷静,睿智坚定,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在你身上,我总能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现在回想起来,那其实不止是安全感,还有朦朦胧胧的好感。而这丝好感在你带我离开我父母的那一天化成了实质。你也许不知道,早在那一天,你就成了我心中的另一半海豚,我暗暗发誓,要将后半生都献给你。”
越衡川握着沈末手的力度遽然加重。
沈末以相同力道回握,声音却柔和了一些:“可那时候我依然没忘,我们从一开始中间就横亘着那位七年未曾谋面的初恋,我想知道我对你的好感是因为你本身,还是因为你身上有我初恋的影子。恰逢我们要启程去悉尼参加学术峰会,因为心中的疑惑,让我终于有勇气约Luna见面,想通过他认清自己对你的感情。”
说到这里,沈末的声音染上一丝颤抖:“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在咖啡厅门外看到前来赴约的初恋竟然是你。那一刻我是既庆幸又羞耻,庆幸的是我爱的始终是同一个人,羞耻的是我曾经在面对Luna时的轻浮,我羞于在你面前承认自己就是S,所以决定隐瞒这一点,从今往后以沈末的身份与你相爱。”
说到这里,沈末暂且停了下来,他红着眼望向身旁石化了一样的越衡川:“说了这么多,你现在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么。”
越衡川机械摇头。
沈末弯了弯唇,接着忽然撑起上半身,将唇凑到越衡川棱角分明的下颌处,若有若无地一点点吻着他,在即将靠近他的嘴角时又毫无预兆停住,用低缓的气音说:“刚说了我的,现在该你了。衡川,我想知道,在你的视角里,我们的初遇,是半年前课题组正式成立的会议上,还是七年前暧昧丛生的蒙面酒吧……”
沈末伸手抚摸越衡川紧绷的脸庞,用更低更能蛊惑人的嗓音说完最后一句:“又或者是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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