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他床侧的桌面上,接着又将毛巾浸湿,拧到六|七分干:“来,擦擦脸。”
话落,沈末就要弯腰开始,不过被越衡川半路拦住了。
“等,等等。”越衡川把脸偏了偏:“我妈不是请了护工么,那人等会儿就过来了。”
沈末举着毛巾眨眨眼:“我让他走了。”
“让他走了?”
“不然呢,”沈末皱眉:“你想让他给你脱裤子擦腿?”
“……!”越衡川一惊:“你还要给我脱裤子擦腿?”
沈末想了想:“今晚不脱。”
越衡川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沈末浅笑:“两天后再脱,你刚做完手术,元气大伤,缓两天再洗全身,今晚擦擦脸和手就好。”
越衡川又提起一口气,试探问:“那两天后是……”
沈末温柔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当然是我来帮你擦洗。”
“不行。”越衡川立即反对。
“为什么?”
越衡川凝眉:“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做?”
他舍不得。
沈末一顿,将凉了毛巾又扔回热水盆,随之紧盯着越衡川的眼睛,一字一顿吐字清晰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此话一出,越衡川心中一震,不再吭声了,任由沈末轻柔帮他擦脸擦手,直到刷完牙越衡川才回神,凝望着沈末走向洗手间的背影,心中终于觉察出了点什么。
沈末变了。
至于变成了什么样,越衡川想了半天才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变得像他了。
不,准确来说,是他以前怎么对沈末好,沈末如今就怎么对他好。
可为什么会变呢?
因为他在找蔚蓝的事上受伤了么。
想到这里,越衡川的眸子暗了暗,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想看看沈末为了蔚蓝能做到哪一步。
沈末洗完澡出来,见越衡川已经闭眼睡下了,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他轻手轻脚关了灯,正要上床,可黑暗中,他忽然听到越衡川低声说:“过来,睡我这里。”
沈末立即回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一米之隔那张床上的人影,心里有点小开心,毫不犹豫说:“好。”
越衡川闻言唇角一压。
沈末打开小夜灯,病床四个脚下有滚轮,移动起来非常方便,他正想把自己的床推过去跟越衡川的并在一起,便又听到这人低声说:“我的意思是,你跟我睡一张床。”
沈末略微迟疑:“这样容易碰到你伤口。”
“不妨事。”
“可这床太小……”
“不愿意么。”
“怎么会?”
就这样,沈末最后侧身躺在了越衡川身边,临睡前捏了捏越衡川的手,扬着唇角小声说:“晚安,衡川。”
越衡川嘴唇抿成一道直线没吭声。
其实如果沈末刚强硬一些拒绝他的同床邀请,他心里也许会舒服点,但沈末没有,仅是一味依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出事前两人也同床过,但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他伸手摸沈末,这人会让他注意点。现在呢,沈末还会不会也让他注意点?
怀着这样的心情,越衡川决定再试探一次。
他胸口有伤,手臂动作一大难免牵扯到伤口,所以通过“摸”来试探不现实,于是越衡川另辟蹊径,在沈末对他说了晚安后,他沉默须臾僵硬说:“你,把衣服脱了,再贴近我一点。”
此话一出,病房内的气氛瞬间死寂,两人皆长久没有动作,也没出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衡川喉结一动,暗自咽了咽口水,内心开始后悔,只觉自己狗胆包天,居然敢这么要求沈末。
为了蔚蓝就为了蔚蓝吧,蔚蓝在沈末心里的地位他又不是不清楚,何必非得较这个劲呢!这下好了,沈末一定要生他气了,等会要怎么哄呢,就说是开玩笑?
然而,就在越衡川自我反省之际,他身旁的沈末却是已经红着耳朵扯开睡袍把自己贴在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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