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体说说?”王哥套着近乎:“能在这碰到你们兄弟俩, 说明就是缘分呐。你想想,刚你们说那艘船是借钱买的,干咱们这行的没个五六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你们接下来还得费心费力找人手, 花时间又花钱。你们现在最缺时间和钱,而我们又正好缺人手,瞧, 这不就赶上了嘛!我们出海经验丰富, 你们有敛财门路,咱们合作就是锦上添花,以后还何愁没钱花, 你说对不对?”
越衡川状似犹豫跟沈末对视一眼, 心动道:“好像真是这样。小羊, 你看咱们现在又欠了好几千的债, 半年前也是同样的光景, 上次我们遇到了师傅, 如今又碰上王哥, 这不就是上天在帮我们嘛, 要不咱俩以后跟着王哥混算了?”
沈末面无表情:“都听你的。”
王哥喜笑颜开:“这不就对了嘛!来, 介绍一下, 这位是老张,我的老搭档,那两个舵手是小孙和小胡, 其他人都在甲板上, 等会儿出去再介绍你们认识, 接下来我们先谈正事怎么样?”
越衡川爽快道:“没问题, 王哥随便问, 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你刚说知道海豚的真正价值……”王哥压低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衡川轻笑:“很简单啊,黑市上有专门做海豚买卖的,买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活的。他们会根据海豚的健康程度给出每头一千到五千不等的价格。也就是说,一头活海豚在他们那儿最低能卖一千。怎么样王哥,现在还觉得四头海豚六百多块划算嘛?”
王哥闻言一惊,老张更是忍不住:“原来是黑市!我们也听说过,但不是说黑市很严格么,要想在那里做买卖需要先做资质审核,还要有介绍人和秘密交接渠道,他们只和有通行证的人做买卖,你确定自己可以?”
越衡川摊开手:“不止我可以,我弟也可以,师傅手下的所有人都可以,我们都被师傅带去黑市认过脸的,只要我们手里有货,他们就有人买。”
越衡川这么编,是防止王哥这群人达到目的后为了独占便宜把他们扔海里喂鱼,所以才捏造了这么一个必须由他完成的环节,以此确保自己和沈末的人身安全。
王哥还是心思缜密一点,他疑问:“骆光明真有这么大度?他就不怕你们自立门户抢他生意?”
越衡川迎刃有余接话:“黑市有黑市的规矩,白眼狼是会被永黑的,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没那么傻。但如今师傅不幸入狱,我们就不受规矩限制了,能以个人名义去做买卖。”
越衡川透露这么多,王哥从先前的五分信变成八分信,而剩下的两分……
“你拿什么证明自己刚说的都是真的?”王哥目不斜视盯着他眼睛问。
越衡川毫不闪躲迎上去,无奈笑道:“王哥这是不信任我呢,算了,也是情理之中,但黑市通行证这种东西我们可不会随身携带。不如这样,等回去我再拿给你看,要是还信不过,我就留下当人质,让我弟回家去拿,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到这份上,王哥就算不完全信也得暂时相信了,他和老张再次对视一眼,而后好大哥似的拍拍越衡川的肩,笑道:“什么人质不人质的,以后都是自己人,这么说多见外啊。那行,就这么定了,合作愉快!”
越衡川笑意盈盈跟王哥握手,握完,王哥又将手伸到沈末眼前,想跟沈末也握握手。
沈末冷眼瞧着他不动。
越衡川忙上前将沈末拉到身后,再次跟王哥握了握,摇头说道:“王哥别见怪,我弟性子凉,对谁都这样,师傅在时也成天说他这样下去做不成大事,让他改改性子,但我这个当哥的又怎么舍得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只好一直惯着了。”
对于长得好看的人,王哥容忍度很高,他丝毫不介意,还笑了笑:“要我有这么可爱的弟弟,自然也是千宠百宠,很能理解你这个当哥……”
“王哥!”这时舱外那个吊梢眼瘦子喊:“何总现在非要取牙齿,怎么办!”
王哥闻言脸色一黑,立刻吩咐道:“老张,快去!拦住他!”
老张旋即冲了出去。
“妈了个巴子,”王哥低骂一声,转而对越衡川道:“你俩等会,我也出去看看!”
王哥一走,船舱只剩沈末和越衡川两人。
沈末拿出正在录音的手机迅速瞄了眼:“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越衡川:“现在是晚上,那边集结出海需要时间,再耐心等等。”
这时舱外传来激烈的口角声,沈末拧眉:“我们也出去吧。”
越衡川握了握他的手,低声叮嘱:“小心点,尽量离他们远一些,他们这群人不简单。”
“发现什么了?”
“你看那里。”
沈末循着越衡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不显眼处正放着两根约摸一米长的黑色长棍,看那顶部构造,俨然是个电棍。
“这是用来电鱼的?”沈末皱眉道。一些人会非法用毒鱼、炸鱼、电鱼的方式去捕鱼。
越衡川回想了下王哥和老张先前的斧头和匕首,又听到舱外男人的痛哼声,沉吟道:“恐怕不止,也可以用来电人,这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沈末一颗心不断下沉。
越衡川揽了揽他的腰:“只要不露陷,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拖到渔政来就行了。”
两人没说太久,很快就去了甲板,刚立定,入目是一个正躺在鱼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这就是一直要立刻取海豚牙齿的何总。
一开始上船时,沈末和越衡川还纳闷这堆光膀子大汉中怎么会有个穿西装的,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群渔民的雇主。
“没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