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一种仁慈。
回到民宿,沈末原本打算天黑前离开,奶奶却不让,非要他们再住一晚,说明天要做红豆糕给他们吃,沈末不忍辜负奶奶一片心意,只好和越衡川留下来。
晚饭后,两人陪奶奶聊了会儿天才上楼,洗漱完,又到了沈末最头疼的睡觉时间。
偏偏越衡川还神色自然邀请:“过来睡吧,明天要早起回去。”
沈末木然道:“你睡,我不困。”
越衡川轻笑,灌了口冰水道:“怎么,还要我再把你抱到床……”
话说到一半就没音了,越衡川咕嘟一声,咽了口冰水,心虚瞅向沈末。
沈末眼睛一眯,凉凉开口:“早上不是说我自己上的床么。”
咔嚓,越衡川咬碎了一块冰块,干笑两声:“有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沈末冷笑。
越衡川立马认怂:“今晚我睡沙发。”
“为什么。”
“为了公平,昨晚你睡得沙发,今天到我了。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关灯了,晚安,沈教授。”
“……”
半夜,沈末是被肚子痛醒的。
他蜷缩着身体,浑身冷汗,手紧紧按在腹部,咬牙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可就算忍得再好,沈末喉间还是发出痛哼,呼吸也变得粗重,不出片刻,就吵醒了缩手缩脚躺在沙发的人。
越衡川几乎是滚下沙发,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沿,打开床头灯急切询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沈末尾音有些发颤:“肚子……”
越衡川见沈末脸色发白,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掀开沈末的被子,隔着布料,将掌心放到沈末的腹部:“告诉我哪儿疼,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都这种时候了,沈末也不再逞强,抓住越衡川宽大的手放到自己正在发疼的位置,从牙缝挤出一句:“这里。”
越衡川看了眼,后背猛地一凉,是胎儿的位置。
晏承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因为医生这个工作,他手机常年不静音,就怕病人半夜有突发紧急情况,所以铃声响了不到三秒,他就凭肌肉记忆接了起来,脑子发懵问:“哪位?”
听筒立即传来越衡川焦虑的声音:“舅舅,沈末突然肚子疼,快想想办法!”
晏承清醒了一些:“哪儿疼?”
“子宫的位置。”
晏承想着距离也不远,就下床道:“带来医院我看看。”
“来不及,太远了,路上得两个小时,告诉我怎么做,快点,他要疼死了!”
“……”
晏承拧眉:“给我形容一下是怎么个疼法。”
听完沈末和越衡川的描述,晏承松了口气,他道:“别紧张,应该是孕囊发育刺激子宫出现假性宫缩,一般不会太疼,但沈末情况特殊,痛感可能翻倍,注意心情放松,不要太紧绷,这不会持续太久。”
“放松?怎么放松?”
“……让他冷静。”
“我怎么冷静!”
“……我说的是让他冷静,让沈末冷静,臭小子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晏承一阵无奈,他这个外甥平常看着沉着稳重,怎么现在紧张成这样。
不久,听筒传出沈末微弱的声音:“越衡川你别急,好像没之前那么痛了。”
晏承彻底放下心,正要挂电话继续睡觉,脑子一转,猛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不对,这么晚了,他外甥怎么和沈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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