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午要见徐教授他们,沈末提着饭先回了家,打算吃完饭换身衣服再去。
今天收到的午餐依旧很好吃,现在回想起来,沈末发现自己这一周反胃的次数的确比以前少了很多,不得不说越衡川的食谱是真的管用,厨艺也是无比精湛,色香味俱全。
吃完饭,沈末正要去换衣服,手机铃响了,是谢直。
谢直最近真的很用功。
沈末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沈教授你在哪呢,我论文数据又出了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沈末想到下午有事,就回:“有问题的地方标注出来发到我邮箱,晚上帮你看。”
“额……好的。对了教授,你吃饭了没,我外卖多点了一份,没吃的话给你送过来。”
沈末看着空了的饭盒:“吃过了。”
“真的吗,今天吃这么快?”
沈末眯了下眼睛:“真的。”
“噢,那好的。”
“嗯。”
挂了电话,沈末盯着手机屏幕上“谢直”两个字看了会儿,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在收到对方发来的论文后,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消失了。
也许谢直只是为了感谢他帮忙修改论文。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阳光适宜。
沈末穿了件白衬衫,他的衣柜非常单调,里面大都是衬衫西装之类的正装。
衬衫全是白色,他一年四季几乎只穿这个,不论是他的老师,还是同事朋友学生,只要一想到他,脑海里首先浮现的,除了他那张形貌昳丽的脸,就当属他的白衬衫了。
白衬衫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板正,严谨,冷淡。
换好衣服,沈末捎上提前买好的贴药,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徐鹤壬定的地点在茶馆,沈末一进去,徐鹤壬笑着朝他招手:“快,过来坐。”
这是一间单独的雅室,装修古朴考究,空气中茶香四溢,此刻只有徐鹤壬一个人在里面,他今天依然喷着发胶,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
沈末坐下后,将那几盒贴膝盖的药递给徐鹤壬。
徐鹤壬哎呦了一声:“你这孩子,前几天不都说还没用完嘛,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他边说着,边端详沈末,片刻后满意点头:“不错不错,气色比上次见好了,还稍微胖了一点。”
“有吗。”沈末眼神有些躲闪。
他能胖,显然全是越衡川的功劳。
“是呀,”徐鹤壬捏了捏沈末的肩膀,又说:“不过还是瘦,再胖个十斤二十斤就好了。”
沈末嘴角一抽,心道要再胖个二十斤,他衣柜里的衣服就得全换新的了。
不过他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笑着点头:“我尽量,”顿了下又问:“吴教授呢?”
徐鹤壬看了眼表:“应该快了,今天他出院,他徒弟去帮忙搬东西,他们等会儿一起过来。”
沈末还记得徐鹤壬上次说吴庆霖钓鱼时把腰闪了,他询问:“吴教授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在谈话的间隙,沈末开始洗茶,他做这些事很熟练,以前经常帮徐鹤壬泡茶。
徐鹤壬对此也习以为常,和沈末放松说着话:“没什么大碍,人家啊,都开始计划明天去爬山了,一天天正事不干,光想着怎么折腾他那身老骨头,到处炫耀他徒弟。”
沈末自动过滤掉徐鹤壬吐槽的部分:“吴教授徒弟主要研究哪个领域?”
徐鹤壬从没像现在这样经常提一个人,还专门介绍他们认识,所以沈末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挺感兴趣。
“和你差不多,”徐鹤壬说:“也是海洋生物材料和生物进化学,前段时间他那篇关于大西洋鲑繁殖行为关键候选基因功能研究的文章还在学术界引起了不错的反响,我想着你们可以见一见,对以后的发展肯定有帮助。”
一听是相同领域的人才,沈末兴趣更浓:“他在哪儿工作?”
“那小子今年上半年刚博士毕业,就被研究所招进去了,学校现在还计划请他当个客座教授,等资格审批通过,说不定以后能和你成为同事。”
听到这里,沈末一顿:“刚毕业?研究所?”
沈末心跳快了半拍。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把徐鹤壬描述的这个人,自动在脑子里贴上越衡川的脸。
“别看他刚毕业,在领域内可是大有天赋,”徐教授说着对沈末欣慰一笑,毫不吝啬夸赞:“有你当年的风范。”
“他今年多大?”
“比你小一点,我想想啊,应该是……小四岁,和你一样也是直博。”
沈末呼吸一滞,世上真有和越衡川如此相似的年轻人吗?
沈末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跳,一字一顿问:“他叫什么?”
不等徐鹤壬回答,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即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两鬓斑白却精神抖擞的约摸四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对方一见到沈末,就笑哈哈道:“呦,老徐的徒弟,好长时间没见了,长得还是跟大明星一样。”
“……”沈末起身打招呼:“吴教授。”
徐鹤壬一脸骄傲:“那可不,你徒弟呢?”
吴庆霖同样骄傲:“他长得也像个大明星。”
“我问的是这个吗?”徐鹤壬无语道:“我是问他人在哪。”
话音刚落,门外就由远及近传来一道沉稳中透着无奈的年轻男性嗓音:“老师,能别到处说我长得像大明星吗,很尴尬的。”
屋内的沈末闻声,表情霎时一僵。
下一秒,雅室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肩背挺阔的年轻男人,他面容英俊,浑身上下散发着卓越与自信,在他周围的空间里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磁场,令人过目不忘。
但就是这么一个卓尔不群、超尘拔俗的人,在进门看到沈末的一瞬间,宛如石化般定在了原地。
沈末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平生第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