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掣,心惊胆战。
在发现整栋出租楼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后,李湖彻底白了脸。
拖着动弹不得的瘦猴上楼,上楼途中,想到这半个月来和林言纪妄的相处,他眼圈微微发红。
是他的错。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情况有异,或者稍微去打听一下上任租户是怎么离开的,林言和纪妄都不会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想到瘦猴嘴里的话,李湖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如果林言和纪妄真的出了事……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那三个败类。
对两个孩子都能下这种狠手,这三个败类再在出租楼住下去,说不定还会犯更多的罪。
二楼近在眼前,瘦猴一路上一声不吭,好像发现李湖也不是好惹的,他连走路速度都不敢慢一点,生怕李湖再给他来上一脚。
二楼长廊寂静一片。
所有租户门窗紧闭,一点声音也无。
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没有人愿意为他人承担风险。
知道那三个滚刀肉不怕进局子,也不怕警察,两个进去了外面还能留着一个接应,对于这种人,大家都是能避则避。
又朝前走了几步,隐隐听见二楼露台有声音,李湖心神一紧,拔腿就冲——瘦猴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不同念头闪过脑海,生怕李湖一会儿看见两个兄弟的惨样,会失去理智折磨他,连忙挣扎着扭动起来,讨好的说:
“李哥!李哥你听我一句劝,别跟牛老大他们对着干。他们路子可野了,手里没少干过这种事,都他妈没证据,警察也拿他们没辙。你那两个兄弟要是住院,我掏钱,多少我都掏,就是你先把我松开,不然我也不好拿手机……”
“哐当——”
露台近在眼前,一个人影闷哼着猛地从露台内飞了出来,瘦猴瞬间闭嘴,两股颤颤,噤若寒蝉。
人影重重倒地,接连撞翻门口几个洗衣桶,趴在地上,像蠕动的爬虫,在地上不停抽搐。
巨响之下,二楼越发死寂。
几个窗帘动了动,悄悄围观的租户消失在帘后。
李湖看着那趴在地上,呕出一嘴血的人影,大脑一片空白,耳鸣了足足两秒,才虚软的朝爬也爬不起来的人影走过去,“林……纪……兄弟!”
步子迈出一步,一股难言的危机感突然袭上心头,他硬生生停下脚步,紧接着,露台内又是一盆水兜头泼出来。
水是涮拖把的水,腥臭难闻,还有丝丝头发。
瘦猴已经受不了了:“yue……牛、牛大哥,你别泼了,是、是我啊,我是王戈朗啊,快救我——”
他话音落下,露台内一个人影也不急不缓的走近,清朗平静地声音满含嘲弄,随着晚风飘了出来:“傻逼,我劝你对着涮拖布水照照镜子,就凭你这又丑又秃的衰样,还他妈想包/养我?”
“现在,当着我的面,再逼逼一句?”
李湖:“?”
瘦猴:“?”
两人一脸迷茫,看着露台内那道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少年嫌弃的端着拖布盆,随手往旁边一撂,短裤和衣摆都被脏水浸湿,他扯起被弄湿的部分,拧开水龙头,自顾自撩水冲起来。
不过身形看着有点不稳,翘起的一条瓷白笔直的小腿不知道踩在哪里,起起伏伏。
李湖呆滞的目光下滑,看见地板上有气进没气出,被踩在脚下动也不动,只会哀嚎呻/吟的肥大身影。
“救、救命啊……”人影声音气若游丝,好像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肥硕的身体拼命往前蠕动:“救命……救——”
呼救声戛然而止。
林言不耐烦踩到他脸上,恶狠狠一跺,胖男人白眼一翻,彻底晕了。
“三、三哥……?”瘦猴忽然哆哆嗦嗦的出声,看着那张晕后逐渐变得清楚的脸。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咔嘣咔嘣,像个机器人一样,难以置信的去看另一个瘫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影:“……二、二、二哥?”
哗啦啦的水声一停,瘦猴一个激灵。
他惶恐的抬头,发现露台上的少年扭头看了过来,清凌凌的黑眸弯出一点柔和的弧度,问他:“你刚才叫他们什么? ”
瘦猴:“……”
瘦猴白眼一翻,也晕了。
把瘫成烂泥的瘦猴锁进自己家,李湖还是有点恍惚,浑浑噩噩的转过身,看着林言细瘦的胳膊腿,再看看几乎是被他一脚踹飞出两米远的凶悍男人。
“林、林言啊……”关上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适不适宜:“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言烦躁的拧着眉,衣摆和短裤湿淋淋的,用洗衣液草草洗掉沾上的污渍,此时有点苦恼的盯着水池里的洗衣盆,“就是衣服白洗了。”
洗衣液都被用到他身上了,这一盆的衣服还得重新泡。
也不知道纪妄还会不会让他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湖喃喃自语,讪笑:“没想到你能一打三,这三个畜生横行霸道那么久,今天可算遭报应了……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你学过kongfu?”
中国kongfu?
少林寺kongfu?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早知道中国kongfu这么牛逼,当初他也去学了,指不定这会儿李生铭就得拄拐做研究。
李湖扼腕。
林言:“?”
林言倏然转过身,没理会他话里的问题,语气陡然急促起来:“你说什么?几个?”
“三个啊,”李湖道,数数地上的人影,脸色顿时一变:“还有一个alpha……他不在这!”
电光火石之间,林言已经推开他跑了出去,走廊依旧静谧黑森,林家的门半开,在夜色中怵怵晃动。
“铛——铛——”
锁扣一开一合。
被晚风吹的来回摇摆。
林言正要上前,不知道看见什么,眸光微凝。
……
微阖的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