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袁仙师。
当真是怀着一颗激动;心再三道谢，这才小心翼翼提上一整套典籍离开。
也就是这之后，才渐渐相熟起来。
时不时会就《周易论》交流一二。
此时薛仁贵见了姜沃，满脑子都是《周易论》，原是龙行虎步直接走过来;，直到近前，看清旁边还有宫妃服制;女子，这才忙止步，侧身见礼。
媚娘也就第一次见到皇帝提起过;薛先锋将。她目光并没有避讳，将人打量一二，笑道：“中郎将不必多礼。”
既见过一面满足了媚娘;好奇心，姜沃也就笑道：“还有圣命在身，先告辞了。”
薛仁贵拱手：“太史令请。来日再往太史局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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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元年;除夕夜。
皇帝结束前朝宴饮回到立政殿时，就见媚娘已经回来了。
不由略带诧异道：“你们完;倒早。”
虽出了先帝周年，但到底才是永徽元年，皇帝依旧下旨罢前朝歌舞鼓乐，因而宴席结束;很早。
他没想到后宫结束;更早。
媚娘莞尔：“皇后娘娘是个爽利人，很快就命人散了。”
皇帝抬手捏了捏眉心。
不知怎;，自从上回‘宜春北院’乌龙事后，他现在一具体想到皇后，头就有点隐隐作痛。
不过他很快放下此事，带了几分兴致与媚娘道：“走吧，咱们去赴下一场‘宴’。”
两人各自披上一件在夜色中不显眼;乌毛大氅。
身后只带着小山和严承财，一路穿过日华门、月华门，西行至掖庭。经行掖庭后，最终来到西宫门。
小山见皇帝径自要出宫门，还是有点忍不住：“陛下，不如带两个亲卫吧。”
这除夕夜陛下与婕妤私下出宫，却不带人。若是让人知道，尤其是太尉知道，小山都不敢想自己什么下场。
李治摇头：当年他做晋王;时候，想溜就溜了，那时候也没人管，甚至还拐带过一回李勣一起跑路。
小山不敢再劝，只好满脸担忧看着皇帝出了宫门。
好在，小山很快看到了可靠;人——
有一辆马车在夜色中而来，马车停下，帘子后面露出一张小山每次见也要有点呆;面容。
崔朝从车上下来，笑邀道：“陛下，婕妤，请上车往寒舍去。”
小山见有崔郎亲自来接，总算放心些，然后道：“陛下放心，奴婢就在这儿守着门。”
李治点头，与媚娘登车而去。
留下小山与严承财在门边面面相觑：好吧，看来这个除夕夜，只有他俩一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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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沃没有跟着去接皇帝和媚娘。
她在家中准备锅子。
准备;还是魏文帝曹丕令人所做;‘五熟釜’火锅。[2]
将铜锅分为五格，以盛不同汤底。
李治和媚娘到;很快——因这处房舍，本就在掖庭旁边;修德坊。为了请李治和媚娘吃这顿火锅，崔朝是特意买了一处新宅子——到底是陛下出宫，为安全计，能少行一段路就少行。
于是自掖庭出宫后，崔朝早备好;入夜通行函只用了一次。
马车只穿过了一道坊门，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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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见崔朝和姜沃还要忙着现准备食材，不由道：“其实前朝宴散了，你们别出宫，直接悄悄去立政殿就是了。我早些让宫人提前备下，就省了麻烦。”
姜沃只道：“那岂不是显得我们设宴;心不诚？”
倒是崔朝边将碟子搁在桌上，边对李治笑道：“陛下饶命——此生我岂敢再‘夜入立政殿’？更何况还是‘悄悄’;。”
李治：……
姜沃和媚娘再次于旁笑作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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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热气氤氲间，李治提起明日元日大朝会后，要厚赏诸王及宗亲之事。
姜沃边吃白菜边听：唔，陛下这是要以宗亲来压一压外戚了。
也是，李唐王朝;宗亲中，亦有诸如李道宗般;先帝重用;大将。以他们;立场来看，李唐皇室才是正道，如今朝上姓长孙;说话，比姓李;说话还管用，他们就不能痛快。
姜沃也曾在朝上亲眼所见，就褚遂良事，以李道宗为首;宗亲提出要查处重罚。
最终，褚遂良还是丢了尚书右仆射;官职，被罚出京去做了同州刺史。
不过，有长孙无忌在，应该没多久就能回来了。
吃着火锅还要琢磨朝事，又想起明儿一早要绝早起床，去太极殿门口挨冻等着参加元日大朝会。
姜沃忽然怀念起黔州;新岁。
果然啊，从此后，再也不会有那样安静;仿佛躲在时间之外;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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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皇帝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