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出香喷喷的锅巴饭。
后半段几个摄影在补拍山里的风景,苏沉靠着蒋麓,听着山间雨声昏昏沉沉地睡着觉。
蒋麓这两天没戏,在帮几个道哥道姐叠莲花灯。
他原先就和道具组的人混得很熟,等戏时闲着也是闲着,要了一沓彩纸学着叠。
再过几天,剧情要拍上元节,京中莲灯漫河,青年男女皆在夜游许愿。
苏沉枕着他的大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睡着觉,虽然体力几乎消耗的一点不剩,但睡得并不好。
一会儿像是睡着了,意识都在涣散。
但涣散着,又好像自己还在拍戏,还在对着不同机位的镜头调整动作。
他太专注的时候总是这样。
执着是个新词,在旧社会也会被戏称为痴。
一旦痴迷于某一事物,睡梦里也在反复琢磨,像是如何也放不下。
正浑浑噩噩睡着,他听见上方一声轻笑。
“哪有人睡觉时还在叹气。”
“是我?”
苏沉迷迷糊糊地醒了,睡在蒋麓怀里裹紧了毯子。
“我在叹气吗。”
“活像是欠了一屁股债。”蒋麓对着昏黄的光翻折莲花的纸瓣,漫不经心道:“不是已经过了吗。”
“总觉得还不够好。”
苏沉不瞒他,有什么说什么。
“以前不会演的时候,好像照猫画虎演一遍就够了。”
“前辈们细细教完以后,反而觉得这样演也可以,那样也可以,偏生找不到最好的。”
蒋麓折到一个步骤,突然想不起来后头要做什么,对着灯思索不语。
苏沉小性子起来了,伸手按住他手里的纸莲,带着困意道:“别看灯。”
“麓哥,你看看我。”
蒋麓听着像是撒娇,觉得稀罕,不要脸地使唤起来。
“不够嗲,再来一次。”
“你当拍戏呢。”苏沉笑着咬他一口,赖着不走:“叠什么破灯,快点哄我。”
“怎么你还要哄,”蒋麓挠他的痒:“我又没惹着你。”
“我说惹着了,”苏沉作势要起来:“你不听我说话,还一直在看灯。”
“今天我淋雨拍了一夜的戏,你躲在这折花灯,麓哥根本不疼我。”
蒋麓歪头看他。
“那雨是导演让下的,我冲过去关笼头不成。”
苏沉突然发现这家伙一点都不好玩。
“哎!你宠宠我行不行!”
“行啊。”蒋麓笑眯眯道:“你坐好。”
苏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听话坐直了。
大哥翻身一躺,舒舒服服窝进少年怀里。
“毯子也分我点。”
“哎!有你这样的吗!!”
“你看,我就是这么喜欢你。”蒋麓已经安逸地闭上了眼:“你要是睡不着,我靠着你睡会儿,别说,腿还挺软。”
苏沉头一回被夸腿软,伸手掐他的脸。
“你个坏蛋!!”
正闹腾着,颜导演拉开车门吆喝了一声。
“胡大厨给大伙儿煮了胡辣汤,你们来点吗,还有蛋饼卷火腿肠,都热乎着。”
蒋麓睡得四仰八叉,胡扯道:“颜姐你看他,当弟弟还欺负我。”
苏沉:“……喂?”
“你们两天天黏糊的跟小情侣一样,”颜电叹道:“剧组里这样没事,在外头注意下影响,省的有人乱传。”
苏沉直乐:“男的和男的还能谈恋爱不成。”
蒋麓刚想接话,心里突然跳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过了一下电。
凭什么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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