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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一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棺材中, 这种情况甚至不需要什么推理能力,就能大致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种场面,我本来以为他会惊慌失措的, 至少也应该咋咋呼呼两句, 表达出他的惊恐。
但出乎意料的是, 泽田纲吉表现得非常冷静。
只见他熟练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将自己的单肩包背好,完成之后甚至有闲工夫将自己的棺材盖重新推回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才是从一张柔软温馨的大床上醒来的,而不是从冰冷漆黑的棺材里。
如果仅仅是泽田一个人淡定倒也就算了, 狱寺隼人居然表现得同样从容。
他向来像是一条认主的恶犬,对一切发生在泽田纲吉身上的事情都分外紧张, 而且关心过度。
但狱寺隼人居然也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问了一句“十代目你还好吗?”
怎么说呢,有点关心,但不多。
并且在得到肯定回复之后,他就拎起了地上的公文包, 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我后面。
我甩都甩不掉,他非要跟在我附近,但是又不说话,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怪渗人的。
真是哪哪儿都不对劲。
太奇怪了吧这两个人!
“绫,绫香。”泽田纲吉在将自己的棺材恢复原状之后, 也蹭了过来。他就像是一只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兔子, 期期艾艾地试图搭话。
比起自己十年后的生死未卜,他看起来居然更加关心我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狱寺当然也好奇, 但是他由于面前被我迁怒瞪了一眼, 导致现在老实得不行, 一句话也没敢说。
“我们十年前找了你好久……这次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等等……”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出声打断了对方,随后快速从口袋里将狱寺给我的那两条剩余的玛蒙锁链取了出来,让泽田和狱寺缠在他们的彭格列戒指上——他们来自十年前的世界,拥有还没有被销毁的彭格列戒指。
……我就说怎么给我三条呢。
狱寺这个浓眉大眼的平时从来不耍心眼,结果一耍就是耍一个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和他算总账,我决定默默记仇。
理论上,十年火箭炮的起效时间是五分钟,在两个人听话地用玛蒙锁链把戒指缠好之后,我站在一旁,右手手指一下下点着另一只手腕,通过这个方式默默计算时间。
五分钟后,狱寺和泽田果然没有被换回去。
我对此不算太意外。
但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刚才还十分淡定的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却忽然变了脸色。
“……诶?这次不太一样。”狱寺终于不盯我了,他的眼睛警惕地眯了起来。
“怎么回事?”泽田纲吉十分慌张。
我的目光扫过那两张惊疑不定的脸,心中的疑问越发浓重起来,忍不住问道:“你们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泽田和狱寺对视一眼,随后泽田怯怯不安地看向我。
“你失踪后,我们曾经尝试过好几次用十年火箭炮将自己转换到十年后的世界,想通过这个方式来找到你的下落。”
……居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我张口结舌,嘴唇开合,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了,按照当时的好感度,他们要是不闻不问当做完全没有这件事发生才更奇怪。
“……所以,你们有找到我吗?”
虽然这么问了,但是我其实早就知道了答案。
——玩家具有唯一性和不可取代性,所以理论上,我是没有所谓的十年后未来线的。
除非像是现在这样,我直接被系统传送过来亲身体验,不然哪怕泽田纲吉把自己传送到十年后,也不会遇见禅院绫香这个人。
果不其然,泽田纲吉皱着脸摇头:“我找不到你,每次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实在太短了,我们找不到你的踪迹。”
我想了想,忽然睁大眼睛:“……等等,怪不得你前面从棺材里爬出来却一点都不惊讶。”
我终于将线索和他们前面不对劲的各种表现串联在了一起,得出了唯一合理的那个结论。
“这种一过来就发现自己十年后已经死亡的场景,你们经历过不止一次!”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自己都忍不住心底发冷。
发现未来的自己已经不在人世,这种巨变带给人的冲击非同一般。如果心态差一点,回到原本的时间线,恐怕也很难做到好好生活了,甚至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永远沉浸在未知的恐惧当中。
闻言泽田纲吉慌忙摆摆手:“其实十年后我死了的场景还是第一次经历啦。”
“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的狱寺抬起眼睛:“第一个发现自己十年后已经死了的人,是我。”
我扭头看向他,但作为当事人的狱寺却表情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那次的情况比这次更加糟糕,当时的棺材已经封上了。”
泽田心有戚戚的点头:“……还好狱寺身上带炸弹了呢,不然差点没闷死在里面。”
“后来我们每次用十年火箭炮,都会记得身上要带炸弹和工具,就是怕再遇到这种情况。”
泽田纲吉取下自己身上的包,献宝一样递给我看,里面果然放着狱寺的炸弹,打火机和撬棍。
狱寺摇摇头,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曾经直面自己死亡的经历:“其实不光是我,我们在找你的过程中,几乎每个人都去过三次以上的未来。”
“第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人是我,后来不光是我,山本身上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所以我们猜测,每次十年火箭炮开启了都是不同平行时空的未来世界,而在这些未来时间线中,不管十代目有没有继承彭格列,通常都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