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旁人家花蕊蕊似的小闺女都喜欢得不得了。这日进宫,与太后请安,恰逢惠妃娘娘跟大福晋也带着她们家两个格格来请安。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虽然长相只中等偏上,两个格格却出落得格外标志。柳叶弯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
乌发如墨,肤白如雪。
再一身草绿绣着鹅黄色迎春花图案的旗装一穿,两把头一扎。嫩生生地往那一站,就能瞬间攫取所有人的目光,好看的让淑宁都挪不开眼。
频频偷瞧,毫无意外被抓包后,她忙从随身的荷包里翻出一对儿碧玉桃花来:“给两位格格拿着玩儿,也算给两位格格赔礼。臣妇没有恶意,只是苦盼女儿多年始终未曾如愿。于是便像是存了执念般,见了谁家漂亮女童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两位格格生得标志,年岁尚又相差不多。俏生生的往那一站,跟观音座下的小仙女一样,臣妇实在渴慕至极。”
若不是她这眉眼之间满是真诚,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如今满大清谁不知道大阿哥盼子成疯,比当年的庄亲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只可惜越努力越心酸。
人家庄亲王连开了三朵金花之后,还盼来了个金儿子呢。
他们夫妻辛苦数载,连开四朵金花,连个儿子的毛都没看见。倒把大福晋熬得枯瘦又憔悴,明明比淑宁还要小几岁,看着却能当她姐姐还有余。
哎!
万般皆是命啊。
伊尔根觉罗氏心中叹息,面上笑容却无懈可击:“一等公福晋过奖了,你们家那四个小公子才个个出类拔萃,让人赞叹不已。现在满京城谁不说贤伉俪生子有方,教子更有方呢?”
原本这个时候,淑宁就该微笑训诫,道声大福晋过奖,不过是些个机缘巧合。
然后迅速把话题岔过去。
绝不在生子问题上多与这位探讨一字半句。
毕竟连开四朵金花之后,莫说外人,就算大福晋自己也觉得这辈子大概与儿子无缘了。偏偏她们家爷不见嫡子不罢休,说什么都要继续努力。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是积极配合并虔诚祈祷,想着万一天随人愿,日后四个女儿也能有个依靠。
而今日,淑宁却一反常态地勾唇轻笑:“这可算不上什么生子有方,只不过我们家爷扛不住庄亲王和各位同僚的频频追问。所以把自己所了解的一些相关都编辑成册,谁知道还真误打误撞地传来了不少好消息呢?”
“如今看来,那些东西也未必完全无用。只可惜我们家爷是个没有耐心的。新整理出来的那些,说什么也不肯补充进去。”
还有新招???
这话一出,别说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就连惠妃娘娘也目光灼灼地盯着淑宁。渴盼她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偏这家伙下了钩子之后,就不肯继续这个话头,而是频频夸奖两个小格格。
可把惠妃娘娘给急的哟,赶紧摘了自己头上御赐的赤金镶蓝宝簪子。亲手插在淑宁发间,诚盼她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献上了自己的赤金嵌宝手镯。
连太后都微笑:“你这促狭丫头,既然有好法子,就赶紧指点指点她们婆媳。”
淑宁笑,连说指点可谈不上,只是一些个小经验罢了。
太后娘娘有命,臣妇又岂敢不从?
接着她便娓娓道来,在场所有嫔妃侧耳倾听。争取能用的自己用上,不能用的也传授给自家姐妹、女儿或者是侄女、甥女。
然后她们就听到了个颠覆了他们认知的观点:播种如种地,除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之外,还得看种子与地块。
石上栽花肯定不成。
同样的,瘦小孱弱的种子也别想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大福晋不但要好生将养自己的身体。把前头因为接连生产耗尽的精气神补回来,身子养好了。
大阿哥也得修身养性且戒酒。
侃侃而谈一顿说,当时惠妃就拍了桌子,说她一派胡言。
淑宁也不恼,只说自己也是一点点摸索得出来的结论。一家之言罢了,娘娘权当听着一乐。
说着,她还一脸怕怕地试图退还那个赤金镶蓝宝的簪子。
气得惠妃差点拂袖,好在关键时刻她还想得起来自己到底人在哪里,到底没敢在太后娘娘的宫中放肆。
只回了延禧宫之后,就免不得又发作了一番不争气的儿媳妇。
塞给了她一副不知道哪来的药方。
那比起自己喝苦到变形的药汤子,伊尔根觉罗氏还是更倾向于让丈夫戒酒。于是,夜里就跟大阿哥今日在宁寿宫的种种学了一遍。
末了还温柔似水地道:“妾身其实对此也抱怀疑态度,但咱们夫妻为了求子什么招数都想遍,倒也不差这一遭。”
“了不得委屈爷一两年,若能一举得男,咱们这么多年夙愿也算得偿。否则的话,妾身宁可掏压箱银子也要给爷您买许多美酒做补偿。”
大阿哥面上不以为意,实际上从这一日开始就真的再也没有沾一滴酒。
收到确切消息之后,淑宁微笑。
只要这家伙不喝多,就不会被激得失去理智。明知道康熙偏心眼,还专门往太子心窝子上扎刀。
如此,两人借酒装疯大闹四阿哥乔迁宴的危险变便了大半。
就是太子那里,淑宁还没有想到具体方法。
倒没少往乾西五所。
毕竟大外甥搬家在即,需要忙活的事情肯定不少。偏偏先皇后已逝,嫡姐德妃又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把对小两口的关心表露在明面上。
这个时候,她这个当姨母的可不就要事事替他们想在头里吗?
五年光阴辗转流过,当年的小女童已经长成窈窕少女。
在淑宁这个药食双补的专家几年从旁指导,如今的乌拉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