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儿了, 淑宁还能如何呢?
只能答应其所请,然后以最最最高的礼节相待呗。可惜宗人府来得太快,才堪堪敬完茶, 人就到了府门口。为防云昇那厮破罐子破摔,辱及雅利奇名声,淑宁只能遗憾地看着小两口。
乌拉那拉氏甜笑着拉住她手:“大事要紧,姨母不必拘泥这些个小节。日后待婉宁跟我们爷搬出宫,且有机会与姨母相聚呢。”
“对对对,福晋说得对,正事要紧。”
胤禛也跟着点头,特别的从善如流。还说那云昇无状, 以下犯上,他愿意当证人呢。
乌拉那拉氏:???
说别的也就罢了, 那真是您自己凑过去的啊!
简单来说就是碰瓷。
像那云昇两度求亲不成,最后使了阴招。使唤地痞无赖去欺负一等公府四姑娘,自己装英雄救美, 中间还故意跟人家姑娘发生肢体接触一样。
唔, 虽说用自家夫君跟一个无赖作比,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乌拉那拉氏真的觉得大差不差。
胤禛昂头:“黑猫白猫, 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横竖爷那下打不能白挨, 不管怎么着都得把姨父和姨母择出来。那种怙恶不悛, 只会给皇族抹黑的所谓皇亲, 打了只会大快人心, 用什么赔罪治罪呢?”
根本不需要!
只要额手称庆就好了。
乌拉那拉氏错愕, 显然没想到四爷是这样的四爷。
但细琢磨琢磨, 好像还真是。
于是, 她迅速接受并积极作出回应:“爷说得对,是妾身着相了。回头往乾清宫,妾身与您一道帮忙作证吧。”
胤禛勾唇,欢欢喜喜点头。
淑宁:!!!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小两口这个开局,好像不错哦。若能好生保持,将来必定恩爱和谐。
一个杀人,另一个帮忙递刀。
同心同德,默契十足,就好像她跟阿大人一样。
都这会子了,那人还在小小声安慰她:“宁宁莫怕,万事有为夫呢!别说只打了个皇室中的害群之马,就算真惹到了皇子王爷,为夫也肯定跟你站在一头。”
淑宁心中微暖,嘴上却嗔道:“去去去,别惹四阿哥跟四福晋误会我,咱才不是那搅家不贤的呢!我那扫帚之下,就没打过一个冤枉之人。”
“是是是,都怪那云昇混账。瞧着胖乎乎一团和气,实际上却坏事做尽,恶心至极。竟惹咱最是温婉贤惠的宁宁生了好大脾气……”
阿灵阿赔笑,不停哄着,好像犯错误的是他一样。
淑宁就算有再大脾气,又哪里发得出来呢?
只微微皱眉:“行了行了,好像我多嚣张,你多受罪一样。”
“怎么会?”阿大人双眼圆睁,一脸错愕:“满京城谁不知道我家福晋人品贵重,十全十美?连额娘都说,为夫这辈子没有别的建树,唯独走大运娶了个好媳妇。”
乌拉那拉氏含笑旁观,眉眼间满是羡慕。
却不防马车遇到了一个坑洼,车厢狠狠颠簸了一下。她身边的胤禛直接把她揽在怀里,避免她后脑勺跟车厢亲密接触。自己却咚地一声,撞在了车厢壁上。
那动作,那反应速度都与阿大人一般无二。
只是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还道没事儿,福晋不必担心。
而阿大人则哎哟哎哟的不停,非让姨母给揉揉。姨母还真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眼中浓浓的关心仿佛要满溢出来。
两相对视之间,深情无限,连空气中都充满着一股子浓浓的甜香。
乌拉那拉氏还小,不知情字一字的分量与具体含义。只觉得这两人仿佛是一个整体,旁人插不进、扯不开。
车马粼粼,很快就到隆宗门口。几人下车步行,一路往乾清宫而去。
已知悉事情大概经过的康熙笑着把人传进来:“据说一等公阿灵阿福晋今日大展雌威,当街暴打皇亲?”
只一看到他这笑容,淑宁心里那块大石头就彻底落了地。
赶紧微笑福身:“回皇上的话,一个时辰之前臣妇还战战兢兢着。虽然事出有因,但那人终究是皇室宗亲。再如何,也有皇上、宗人府、刑部等作出裁决,哪容得了臣妇自作主张?”
“只当时臣妇怒火冲天,忘乎所以。想着哪怕是因此而入狱呢,也绝不姑息养奸。纵容这等恶贼,借着世人重女子名节的心理行下更多龌龊事,甚至因此而赔上小姑子的美好人生。但知道他草菅人命,戕害发妻,臣妇就不怕了。”
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因为皇上圣明。断不会姑息养奸,任由这等恶贼败坏皇室名声。
而这人一旦被革除宗室,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殴打皇亲的罪名了呀。
“难道,臣妇身为堂堂一等公福晋,还不能暴打个不自量力、心怀恶毒的癞·□□?”
康熙:……
能能能,你可太能了,简直舌灿莲花。
快把朕都整不会了。
于是,打人的被轻轻放过,帮凶却被着重盘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知道云昇事的,其嫡妻生母敲登闻鼓事是不是被他指使?
阿大人赶紧跪下:“回皇上的话,舍妹年纪愈大,家母愈发担心。来来回回的,没少参加各种花宴。为的,可不就是为这断肠女寻个好姻缘么?只是姻缘天定,许是属于这丫头的缘分始终未到,所以竟是至今未得佳音。”
“云昇两度请官媒上门,态度孰为诚恳。虽则他的年纪比奴才这当兄长的还要大些,但到底宗室皇亲、任内大臣,也算是年轻有为。前头虽有嫡福晋,但瓜尔佳氏命薄,并没有留下一子半女。某种层面上来说,倒也不算辱没舍妹。于是,奴才便为舍妹负责故,悄悄使人打听了他。”
结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