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他的睡眠质量都不佳的缘故。
“没什么，”柑橘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陶瓷餐盒递给了路德：“见义勇为了而已。”
“见义勇为？”路德拎着被柑橘强塞进手里的沉重餐盒，他的神色绷紧了许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盯着随手把挎包挂在衣架上的柑橘：“.......你这几天，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大概是因为和认识的新朋友一起玩，心情好的缘故吧......”柑橘不怎么在意地回答说，知道了艾咪的情况不佳以后，她就把扮演邦妮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我用过晚餐了，不用管我。”没等路德再说什么，柑橘换好了拖鞋，微打着哈欠就拖着脚步朝楼上走去了：“昨天睡太晚了，我先去补觉了，晚安。”
路德穿着和邦妮同色系的衬衣西裤，昂贵的面料很好地勾勒出了他匀称的身形，路德的仪态很好，背总是挺得笔直，这让他穿什么都很有气质。
纵使路德此时郁郁地伫立原地，仰望着柑橘逐渐消失的背影，显出几分焦躁和烦扰，仍旧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只可惜，之前还对他这幅皮囊似乎很感兴趣的邦妮，这两天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新认识的朋友’，不仅对他的态度越发散漫漠视，甚至已经隐隐表现出了厌烦，一反先前的亲近。
这让控制欲极强的路德不由得因为邦妮毫无征兆的若即若离，无端地焦躁不安了起来。
该死.......
路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厅的主灯下，明亮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却似乎投落了更重的阴影，他眸光暗沉地盯着已经没了柑橘身影的楼梯口。
邦妮.......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就这么对他这个孪生哥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没了兴趣？
心脏像是被虫类啃咬着一样难耐，路德深呼吸了两下，压下了呼之欲出的负面情绪，低头看向了手里一看就不会太难吃的精致餐盒。
几天前，他还在为了柑橘出门带回来的汉堡而庆幸不已，此时他却又有了德尔格·阿卡姆死后的意兴阑珊.
忽然间，没了什么食欲。
........
........
哥谭市的另一边，韦恩庄园。
艾咪和柑橘告别以后，没有多做停留，也很快打车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艾咪就碰见了从餐厅出来，到拿马克杯的提姆。
看见了艾咪，他有些诧异地愣了一下，才讶然地笑着和她打着招呼：“你今天回来的好早，阿福刚好准备好了晚餐，要一起来吗？”
没等艾咪拒绝，提姆端着手里的马克杯上前，又说：“杰森和迪克也回来了，布鲁斯和达米安也在。”
“不了提姆，”艾咪将手包放在了鞋柜上，弯腰换着鞋：“我在外面已经用过晚餐了......”
艾咪虽然今天并没有在外面逛很久，但是陪柑橘玩了一个星期，她精神上已经很疲累了。
“已经用过晚餐了啊.......”提姆下意识看了眼客厅的座钟，时针刚刚划过了六点的图标。
“嗯，你们吃吧。”艾咪直起身，慢吞吞地重新拎起放在鞋柜上的手包，她朝提姆笑了一下，就拖着沉重的身躯往二楼的卧室走去了。
迪克这时候似乎听到了门口的谈话声，他从餐厅里探出头来，走到了提姆身后：“嘿，艾咪.......”
迪克扬起嘴角，他轻快地和楼梯拐角处的艾咪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有想念我吗？”
艾咪脚步一顿，她右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回头牵动唇角，朝迪克笑了一下：“大概？”
“Oh.......”迪克抬起的手放了下来，他一手搭在提姆的肩上，目送着艾咪的身影逐渐远去，一边有点忐忑地说：“.......艾咪是因为我们之前隐瞒身份的原因，所以.......变冷淡的吗？”
“自从她知道我们的身份以后.......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在家里——和我们一起用晚餐了。”迪克背后忽然冒出来了达米安的声音，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正臭着脸，环抱着双臂靠在餐厅门边的达米安。
达米安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调查阿卡姆？”
“嘶.......”迪克只是听说妹妹最近新交了一个关系密切的朋友，他还以为这只是例行的身份审查，以确保艾咪的安全，不受不怀好意的人侵害。
提姆绷直了嘴唇，他右手用力地捏着马克杯的把手：“.......我们得做点什么了。”
“当然，”迪克先是无比赞同地肯定了一句，又有点窘迫地问提姆：“呃.......你想好怎么和艾咪道歉了吗？”
提姆心不在焉地摩挲了一下马克杯杯底，说：“有想法了.......但还需要点时间，我可能要亲自去一趟伦敦。”
“你打算怎么做？”迪克眼睛一转，好奇地询问道。
迪克对该怎么给艾咪道歉，哄她开心这件事情一筹莫展，他在被提姆告知了身份已经败露的这一个星期里，先后想了无数种方案。
然而到最后，迪克也没拿定主意，他不确定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才会比较合适，不会适得其反。
“英国的那个顾问侦探.......”提姆不想多说：“艾咪不是很崇拜他吗？”
“我本来打算请他来一趟哥谭，但是他拒绝了我的助理，非要我亲自去一趟贝克街——总之，等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开完后天的交流会，我就会去伦敦会会那位大侦探。”
提姆简单地提了一句，他就草草地结束了话题，撵着迪克和达米安回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