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不再进一步?”陈望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既然能够有机会改变,那么为什么不去改变。
“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当初李成梁所在的时候了。”李成梁所在的那个时代,社会的矛盾还没有到现在这么剧烈的程度。
明廷内部还算是稳定,张居正执政时期,算的上是明朝的中兴期,明朝的军事实力空前强大。
造反根本毫无机会,李成梁能够在辽东做土皇帝都已经是顶天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和李成梁所在的时代截然不同。
确实是可以当李成梁,但是当李成梁,最后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清军入关之后,他们不会停止南下的脚步,他们想要的是侵吞整个天下。
“李成梁的下场是好,当了那么多年的土皇帝,封了宁远伯,最后还得了善终。”
“但是……”陈望知道左良玉心中的想法,他加重了些许的语气。
“这历史上除了李成梁以外,又有哪几个跋扈的武臣得以善终?”
“走这条路,不是小心一些,谨慎一些,就能够走到尽头的。”左良玉神色微变,他目不知书。
但是他也听过评书,听过别人讲戏。本朝跋扈的武臣也有,但是能够善终的确实是寥寥无几。
只是在很多时候,人都有侥幸的心理。这件事被陈望**裸的拿到台面上讲出之后,左良玉的心中的不安也不由自主多了几分。
陈望看着左良玉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化,知道左良玉的心中必然正在纠结。
这个节点,正是劝服左良玉的最好的时候,引着左良玉走到他设定道路的最佳机会。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现在也问你一个问题。”陈望靠坐在座椅之上,将一个问题抛给了左良玉。
“什么是天子?”
“天子……”左良玉神色凝重,心神缓缓的沉了下来,他不明白陈望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说实话,单单是说这个词,他的心中都有些敬畏。天子,就是皇帝,是君父,是九五之尊,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显赫的人……左良玉的思绪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望的问题。
但是在这个时候,陈望却给了他一个答案。
“古人云天子者,爵称也。爵所以称天子者何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
“天子坐于明堂,执传国玺,列九鼎,使万方之来者,惕然知天下之人。”
“天子,富有四海,代天牧民。”
“但是,如果让我来说……”陈望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左良玉的身上,而是停留在了擂台之上正在角力的军士。
“这些话,全都是空谈和虚言。”左良玉目视着站起来的陈望,他从陈望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轻蔑。
而这份轻蔑,对于左良玉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在上曰天,在下曰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是千百年以来的传统观念。
“天子……”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一浪接着一浪,自校场的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擂台之上,角力已经结束。失败者倒伏在台面之上无人问津。胜利者站在擂台之上高举着双手。
擂台之下,无数的军卒高举着手臂,向着胜利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威武!”
“威武!!”
“威武!!!”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左良玉的耳畔回响,震得他的耳膜生痛。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鼎沸的人声并没有压倒陈望的声音,陈望的声音坚定而沉稳,被左良玉听听的清清楚楚。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轰——”左良玉坐在座椅之上,只感觉什么东西在脑海之中炸开一般。
他的头脑浑浑噩噩,思绪几乎停滞。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犹如毒草一般,在他的心房之中疯长,宛如瘟疫一般蔓延。
左良玉在想什么,陈望并不清楚,也并不关心。因为根据他对于左良玉的了解。
左良玉最后绝对会选择正确的道路。陈望站在望台之上,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擂台之上的胜利举杯致意。
望台之上,一众汉中军的军将皆是随之站起了身来,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向着他们的将军行礼致意。
擂台之上,获胜的军卒也看到了向着他举杯致意的陈望,当下激动的抱拳回礼。
校场之上,无数正在为胜利者欢呼的军卒,目光也因为胜利者的动作而转向了望台,看到了举起酒杯的陈望。
下一刻,更为热烈的欢呼声已经是从一众军卒的喉咙之中迸发出来。
“将军,威武!”营垒之中所有的军卒都高举着手臂,向着陈望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
欢呼声宛如山呼海啸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等到陈望坐下,场面恢复平静之时,左良玉也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