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
于老四没头没脑的一个名词,让李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沈洋虽然不算什么富裕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说是穷山恶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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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当下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东北地区和南方地区在经济层面还没有被拉开。就当下,冰城哈尔滨还是全国十大城市之一呢。
工业更加发达,而且是辽省省会的沈洋就更是。
不论怎么想,这刁民一词也跟沈洋搭不上边儿。
“什么意思?”
他不禁问到。
“现在承包服务站的这一伙儿人,原本是附近宝山村的。这个镇子在95年以前,你猜猜是干什么的?”
电话那头的于老四声音可谓是咬牙切齿,但是李阳显然没有心思跟他猜哑谜。
“直接说!”
“特么的,这个村儿靠着省道,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路吃路,整个村儿就是靠着拦路设卡吃饭的!那几年靠着这个勾当村里面出了好些个万元户。这两年严打车匪路霸,这些家伙凭着一整个村儿抱团,地方上的警察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特别是他们村里出了个叫王彪的,在沈洋周边又是搞货场又是搞物流,在道上据说是软硬通吃。之前拦路设卡的事儿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这个服务站,就是王彪的弟弟前一段时间承包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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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他妈的有意思,这个服务站此前也是附近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哥承包的,但是王彪的弟弟看上之后,直接带着人把那个大哥给废了。靠着这种手段,才承包了这个服务站。”
“哦?”
将服务站的大致情况听了一遍,李阳嗤笑了一声。
“这么说,还真是一群刁民。”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这事儿不光是这么简单。
要知道,服务站所在的地方距离沈洋城区不远,就在市区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欺行霸市的勾当,市里不可能不知道。
“怕不单单是一群刁民吧,就算那个王彪有点道行,可是在市区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儿,万一要是让人举报了那可就是大事儿。这两年对于这种车匪路霸性质的事件打击力度很强的,没有点背景,怕是他们干不长远。”
李阳这并不是随口说的,这两年国家对于车匪路霸的打击力度确实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近几年国家都在大力建设道路体系,为的就是让物流系统更加快捷也更加通畅。基建上去了,治安要是还上不去,那岂不是开玩笑呢?
所以全国各省,公路上都随处贴着“严厉打击车匪路霸”这样的标语条幅。而事实证明,这口号也不是喊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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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全国其他地方,东北地区对车匪路霸以及靠着公路宰客的饭店服务站,管理的也挺严格的。
毕竟是治安犯罪重灾区……
“我仔细打听了一下,这伙人要说背景,其实也就那样。”
电话那面的于老四不屑道:
“王彪这个人在赚了钱之后,跟区里面的领导交的不错,但是也就这样而已了。之所以王彪他弟弟能够在这一片横行霸道,主要还是因为他带着的那些村民以前都是刀口舔过血的狠茬子,一般人不敢惹。就连交警碰到他们,也都绕着道走。一坨大粪,谁沾了谁不嫌臭啊?
再有就是,这些家伙虽然心狠手黑,但也不是傻。他们那个服务站还讲究规矩的;只黑外地的跨省长途车辆和司机,辽省车牌的不动。一般外地来送货的,就算是被黑了,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本来就着急送货,被坑几百块钱油钱和饭钱,也就那么着了。
这一次咱们车队犯在他们手里,其实也是挺偶然的。现在想来,咱们车队人多,遇到这种黑心服务站,仗着人多势众就刚了几句。根本没怕他们这份儿。结果……就让人给敲了闷棍。”
听到于老四将事情的全部原委说了一遍,李阳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好好的一条命,就因为这种“偶然”消失在了人世间。
搞的,就像是一个人好好的走在大街上,天上掉下来一个飞机零件把这个人砸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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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阳看来并不是什么他妈的偶然。
李奉献等人确实是仗着人多势众,跟服务站的人刚了几句,起了冲突。
可这是错吗?
到一个地方吃饭,饭店要是明码标价,我吃完了之后不给钱,那挨揍是活该。
可是你标的是一碗粉十块钱,我吃完了你管我要一百,还不让人说两句?!
我说了,结果我被打死了,这算是偶然吗?
这不对。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偶然,这是黑,是恶!
如果这也能算是偶然的话,那良善之人该如何自处?
车队这么多的人一起,还吃了这么大的亏,被搞出了人命。那些外省来的司机,单打独斗的长途客,进了服务站之后又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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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强压着心头火气,李阳对电话那面说到。
“大阳,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实在不行我现在给家里面打电话,让集团那面现在就派人过来,直接把他娘的服务站给做了!”
“你长了几个脑袋?”
虽然李阳也生气,可是听到于老四想要从绥城叫人过来去端了服务站,他还是低喝了一声。
“清醒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靠着好勇斗狠,谁不要命谁就牛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凡事动动脑筋,咱们绥远是省内的知名企业,要真是跟这些烂人火拼,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
“那怎么办?工安那面我已经去过了,对于大刚的死,他们只说是交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