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户头里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来沪海之前,他刚刚给央视那面拨了第一笔广告费七千万。现在他私人的银行账户里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多万。
不过凑五百万倒是不成问题,现在已经到了一月份。绥远建材和绥美服装城都已经结完了上一个自然年的账目,盈利中自己的那部分,秦喜斌和祖美兰都已经给他留了出来。
要是想用的话,随时可以调过来一些。
“行,你什么时候用?”
“越快越好。”
“那就在校门口见,咱们两个直接去银行,我线给你转过去一部分,回头让公司那面再给你转剩余的部分。”
在电话中和司盈知会了一句,李阳便快步走向了学校大门。
非周末时间,中欧是不允许学员出去的。不过有司盈这个教务主任,李阳倒是不怕这个。
在学校门口等了能有半支烟功夫,身穿一袭藏蓝色羊绒大衣的司盈便出现在了李阳的视野之中。
“这笔钱,我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还给你。”
一打面,司盈便一板一眼的说到。
“不用急,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知道司盈的情况,李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
对于他这般大度,司盈抿起嘴唇道了声谢。
“时间不早了,下午还有课,咱们这就过去吧。”
看了看手边,见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李阳笑着招了招手。
叮铃铃铃铃……
还没等他走到保安亭,就听到司盈的电话响起。
对李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司盈先是看了看手机的来显,似乎这通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她有些狐疑的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随着她的询问,那面做出了回应。室外的环境有些嘈杂,李阳并未听到通话中的内容。
只是从司盈渐渐惊讶,慌乱,再到激动的表情,他觉得这通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的时候,司盈的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怎么了?你还好吧?”
李阳小心的问到。
“咱们先不去银行了,你……陪我去一趟市医院。去……认个尸。”
“啊?”李阳愣住了:“是……什么人?”
“原本,要去取证德龙违规融资的人。”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司盈回答到。
这一瞬间,李阳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骤然一寒。
他觉得……这件事情的走向,已经开始奔向了染着血色的黑暗。
……
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停尸间。
“死者是上午十点多因为车祸送过来的,人送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行了。我们通过检查他的手机,联系到了他的家属,不过他家属都是外地的,说过来起码要两天的时间。没办法,我们就只能根据他手机中的通话记录联系到了你,毕竟这几天他的通话之中和你联系的最频繁……你们是什么关系?”
带着厚厚口罩的白大褂,像是展示什么货物一样将冷柜拉开,掀起了盖在尸首上面的白布。
看着面色灰白,已毫无生气的尸首,司盈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急促起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一旁的李阳见到这种情形,也不由得呼吸变得粗重。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死人,尤其是这是一个车祸身亡,半边脸都血肉模糊的死人。
正当他将目光移开,不忍直视的时候,突然袖子一紧。
转过头他这才发现,原来是强忍着哭出声来的司盈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那只纤细的手掌太过用力,将风衣的袖子扯出了一道旋涡,李阳能够非常清晰的看到她苍白的肌肤上爆出了道道青筋。
“所以,你们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白大褂此前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又问了一遍。
眼见着司盈因过于激动的情绪无法回答,李阳赶紧替她回答道:“我们是同事。”
“哦……这样啊。”
那白大褂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他有一些遗物。里面有些文件之类的东西,你们看看是不是和工作相关的?要是的话,你们可以办个手续,留个证明先带回去。”
说着,白大褂从抽屉的里面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袋子。
那袋子里面装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表面碎了的手表,染了很多血渍的手机,钱包,以及几片纸张。
将那个纸张拿了出来,白大褂交到了司盈的手中。
微微的颤抖着,司盈将纸张展开,看到那上面被血染色的内容,她再次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站在她的身边,李阳也看到了。
那是几份没有签名的空白合同;分别是《鑫隆证券金融产品手册》,《鑫隆证券委托理财合同》和《鑫隆证券委托理财合同补充协议》。
默默的将那几分合同折起,司盈定定的看向了那面目可怖的尸体,缓缓的伸出了手去轻轻抚摸,合上了死者的双眼。
……
“那东西,有用么?”
医院后身的长椅上,李阳率先打破了沉默,从兜里掏出烟来,主动递给了司盈。
后者下意识的接过,却在点烟时看到了手指上沾染着的血渍。
她又颤抖了起来。
“没有用章,没有签字。这样的东西,不能当成是证据。”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可是不住颤抖着甚至连烟都夹不稳的手指,却暴露她此时的软弱。
李阳沉默了。
他觉得这个时候再问德龙的事情,对于司盈来说是一种折磨。
“你和他……关系很好吧?”
“他叫赵奇,是我财经大学时期的师弟,我们从大二时候就认识。”
提到逝人,司盈将那支烟紧紧的攥到了手心。
“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就是他写的。”
“所以……”
知道李阳想问什么,司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