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缸的讥讽,李阳不以为意。
在过去的两年里,李阳崛起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也确实如吴敬连所说,在国内没有什么名气。
外加上他年轻的过分,在梅地亚这个场合说要拿标王,基本上就等同于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说今晚要把莫妮卡贝鲁奇日到哭一样。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可能性不太大。
李阳也没辩解什么,只是觉得地缸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在当下这个年代,能想到借着参加央视广告招标大会的平台,过来混圈的,说明这个人还是有些道行的。
经过一番交谈,李阳了解到“地缸”的名字叫做王四化。
四化这个名字,在90年代已经很少见了,可是在6,70年代左右,可是一个相当热门的男孩名字。
那个时候国家不是号召实现四个现代化么,满大街都是关于四化的宣传标语。外加上WG当道,为了政治正确,很多的父母在生下孩子之后直接以国家号召为名。
和这个名字类似的,还有五十年代的“援朝”“抗美”“反帝”“拥军”“爱国”……
说回王四化,这家伙是北京威盛车行的总经理。
这年头坐车行的,可不是后来什么4S店的性质。当下国内汽车行业才刚刚起步不久,而且国内没有什么汽车厂。所以做车行的一般都是做进口车,也就是传说中的“大贸车”。
能搞这个行当,至少说明一点——这个人有一定的背景。不然现在进出口的买卖,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就连李阳,现在往日本出口建材都需要通过冰城宏远外贸的渠道,涉及到海关什么的,政府能量不到位想都不要想。
一番交谈之后,果然没出李阳所料。这胖子和秦迪差不多,家里也是部队系的。打小在大院里面长大,只不过王四化家没有大名鼎鼎的秦家那么背景深厚,他老子只是军区的一个团长。
这家伙之前也子承父业在部队干过两年,不过后来赶上百万大裁军,复原职后就干起了倒爷的生意。
混了十来年,虽然没做大,可是也落了个千万身家。
一路有说有笑和王四化一同进了二楼会场,李阳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席位。
前几届的央视广告招标大会,都是自由坐席,与会的企业家根据自己的交际圈子随便坐。
可是因为前两届招标会取得的反响太大,今年参加的企业家比较多,为了秩序考虑今年梅地亚这边一水水的给排了号。
巧得很,李阳和王四化的坐席都在倒数第二排。
看到李阳跟自己离得不远,王四化浪笑了一声:“瞧瞧吧,我就说你丫这牛皮吹的震天响。今年凡是有望斩获标王的,都被谭稀松那臭娘们给安排到前面去了。后边的,基本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谭稀松这老娘们精明着呢,凡是过来参加竞标的,人家都通过渠道进行过背景调查,他妈的我之前申请过来的时候,人直接就告诉我了,我公司注册资金和流水在这边拿不下什么广告,就差没直接告诉我别他娘的过来浪费他们茶水了。忒尼玛的势利眼!等哥们儿发了财,买卖做大了那天的,高低把整个央视的广告全包下来放它几个月。不为了出名,就为了出这口气!”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王四化探着身子,一面给附近的人发名片一面气呼呼的吐槽发咒,李阳忍不住的乐。
“对!妈的看不起谁呢!有朝一日龙得水,定叫长江水倒流!等小爷拿了标王,必须开个KTV,让谭稀松那臭娘们单独给咱唱一首《桃花盛开的地方》!”
“卧槽,老弟你口味太重了吧。这谭稀松今年都尼玛四十多了!”
王四化这人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他说的所有话,就真是那么想的——尽管在别人听起来挺荒诞。
更加有意思的是,别人开玩笑的时候,他也以为是真的。
看起憨的一批,偏偏这憨里面还透着精明。
李阳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没关系,老黄瓜败火!”
“牛逼!”
在他豪迈的挥手中,王四化高高的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两个人扯淡的时候,门口出传来了一阵骚动。
李阳一回头,便看到去年的标王,同时也是今年的卫冕选手孔长姬,在一群记者和企业家同好的簇拥下进了会场。
作为去年以一己之力,将标王中标价格从千万级提到了亿元级别的男人,孔长姬在梅地亚中心简直就是帝王般的存在。
“孔总!孔总我是经济报的记者,请问今年秦池打算出多少钱竞争标王?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个大致的区间?”
“孔总,孔总看这里!我是商业周刊记者周明,我想问问去年秦池拿下标王之后,企业借助标王这个便利提升了多少利润?去年所产生的利润,是否会拿出大部分用于今年的标王争夺?”
“孔总!”“孔总这里!”
被一大群记者围绕着,被不断的闪光灯照亮,孔长姬明显兴致不错。
红光面满的对着一众双手虚压,他大声道:“你们这心眼儿可是真坏啊!今天什么日子,啊?今天是竞标的日子,每一家企业竞标的标底,那都是绝对的商业机密。你们千方百计的想从我嘴里挖出来信息,这不是坑我吗?秦池今年的标底,是绝对不能跟你们说的。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们一点,今年的标王非秦池莫属!至于具体的标底我们开多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啦,哈哈。”
见没有挖出一星半点的新闻点,一众记者不甘放弃,马上就有一个长相不错的女记者挤到了人前,将话筒递到了孔长姬的嘴边。
“孔总,既然不方便回答关于标底的问题。那么能不能跟我说说,对于本届招标大会的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