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占据了林业局交通枢纽的地皮,在未来十年内价值都会妥妥的翻十倍不止。
其次就是业务,现在已经是九七年的四月份。马上金融危机到来,香港回归,在人民币加速贬值的大趋势下,房地产这种硬通货黄会迎来一个黄金发展期。全国性的房地产热潮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来,让人们见识到什么叫做“房疯狂”。
而伴随着房地产热的,必然是建筑用材,装修耗材行业的兴起。
甚至作为房地产行业的重要配套产业,建材行业的发展更具有稳定性。
你建个房子,没准还得遇到钉子户耽误工期,或者是打地基的时候挖到古墓不能施工,亦或者是遭遇黑心承建商导致危楼烂尾楼等等等的意外情况呢吧?
可建材行业是只要你盖楼,只要你买房装修,那就必须要用的啊!
只要能借着着一股东风在建材市场站稳脚跟,把市场先一步占据,绥远建材的未来绝对可期。
李阳已经预想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完全有可能借助未来二十多年的地产热潮,至少赚出一个全省首富出来!
绥远建材现在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具备了几乎所有有利条件,就等着房地产行情抬头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阳怎么可能让出现在或许只有五百万,但将来很有可能就是五个亿,五十亿的股份?
“赵市长,其实从我个人角度以及公司的发展角度来说,我是不抵触绥远从向多股东的股份有限公司转变的。但就目前来说,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有官方背景的人进入到我的企业。”
在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李阳放下了筷子,严肃道:“可能就像你说的,引入省建集团这个关系,对绥远短期的发展有相当的助益。但是俗话说得好;悖入者悖出,逆往者逆来。有这么一个和权利纠缠太深的人进入我们的核心,以后怎么办?”
和赵天成,李阳也没拐弯抹角。
直截了当道:
“赵市长你想想,现在我们绥远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就是这么个企业,对方都能看中并索要股份,说明对方的欲望很强。现在我们绥远盈利有限,他要百分之十。
可是等真说绥远发展起来了,他会不会欲望更大,想要索取的更多?尤其是我们绥远的发展高度依赖省建的时候,对于他来说绥远就是一个附属在省建集团上的蛋糕。
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如果不让他吃,他随时可以将这块蛋糕从省建这块盘子上拿下来摔到地上,大家都吃不了。这不是我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面对李阳直至本质的分析,赵天成无话可说。
他沉默,但李阳还没说完。
“好,这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能对方能够满足于我们绥远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且不论将来绥远发展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继续扩大持股。
那么我说说第二种可能性;你刚才一样说了,这是明摆着的索贿,如果这个人满足于我们绥远的百分之十,那他可能不会在其他一些和省建合作的企业身上索要百分之十吗?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个定时炸弹,现在他手里有权利,可以利用这些权利带给我们绥远巨大的好处和利润。但是赵市长你想过没有,万一有一天他东窗事发,被更高的权利彻底清算,那么选择和他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我们何去何从?
他被打成贪腐分子,那我们是什么?”
李阳的声调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沉重。
一个个震耳发聩的字眼,仿佛一柄柄大锤一样砸在赵天成的心头——这让他在明明事情还没有发生的当下,都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这.......”
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着,赵天成无言以对,只能嚅动了一下嘴唇,发出了一声下意识的讷讷。
可是显然,李阳拒绝的理由仍不止于此!
“我们再把心放宽一些,假定这个人不是什么贪官。他就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家的后辈谋个出路,想让家里面的晚辈真真正正的做点事业。咱们就从商业角度出发考虑,赵市长,您认为目前的绥远建材公司的经营方向,是一个真真正正只为老板和股东负责,单纯追求利润,其余什么都不兼顾的资本企业吗?”
李阳使劲的点了点桌子,高声道:
“从绥远建材立项到现在,不对......应该说从红旗木材加工厂那个阶段到现在,绥远总共已经接收了超过五百名下岗职工,算上即将接手的森工建材厂,这个人数已经快要突破千人!
为这些职工,我们绥远发放了多少不应该发放的职工福利,多设立了多少当下其他私企都没有的补助性工资,付出了多少本来可以通过正式招聘就可以避免的职工技能培训成本,又付出了多少只要不接收下岗职工就可以避免掉的管理成本?
我说几个数字您就应该明白了;光是职工福利这一项,在过去的半年里我们绥远就发放了近五十万!补助性奖金,为贫困职工预支工资两个部分,合计已经超过了七十万。
这些钱,亏得是我有美好食品公司这个现金奶牛,可以直接挪用。如果我没有足够的资本,企业需要银行贷款运行的话,可都是带利息的!
赵市长,你认为我们公司现在多了一个持股百分之十的股东,这些和盈利规则相违背,完全属于是社会福利的事情,还能做吗?”
“我做企业,并不只是单单为了赚钱。更是为了尽我力所能及的社会责任,当下的绥远如果变成股份有限公司,那我之前跟你承诺的在未来五年尽力安置下岗职工的事情,就是空中楼阁水中皓月,不可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