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让人酸涩嫉妒?
在如今全国上下都在以经济建设为政府主要工作重心的政治环境里,一个三十八岁,高学历,且在省政府部门给高层领导当过文秘的市长,未来的前途已经可以确定,不是一个小小的绥城能够限制住的。
想通了这些关节,李阳呵呵一笑。
在他的记忆中,赵天成并没有升迁的这么快。
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应该是01年的时候,这位主抓经济的副市长才终于提成了正职,接任了市长一职。
可现在,这个提升却早来了四年。
四年,对于其他的领域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对于一个从政的人来说,几乎是可以决定命运的时间差!
年轻就是资本这个话,在政府体系里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最简单的例子,就拿赵芳山和赵天成两个人比较。
一个是五十四岁的书记,一个是三十八岁的市长。
哪个更有前途,哪一个更能让政府各部门的干部主动靠拢,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行了,不说我的事儿了。说说你吧。”
就在李阳暗暗为赵天成感到高兴的时候,赵天成坐到了沙发对面,笑道:“上午我接到消息,森工那面已经在省纪委的监督下做出了对于郑宏宇,王文才,以及郑宏宇那个姐夫,也就是森工集团副总郝长龙的处置决定。王文才目前还处于失踪状态,人还没有到案。但是郑宏宇和郝长龙二人,已经被纪委以职权犯罪的名义控制了起来,这一次看得出来,纪委是动了真格的。甚至没有打算以口袋罪调理这两个人,直接以森工建材厂这个项目为核心,展开了横向调查,虽然还没有下最终的处置结果,可这两个人基本就是已经废了。”
对于森工建材厂这个事儿,李阳是心虚的。
毕竟这背后的一切都是自己主导,现在如果自己表现出太过兴奋,或者是丝毫不意外的情绪,都有可能被赵天成看出什么破绽来。
想了想,他蔚然一叹道:“恶人自有天收,之前被林业局那面针对的时候我还想,像郑宏宇和郝长龙这样的人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现在看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理昭昭往复循环,还真是有道理的。大快人心啊!”
李阳的感慨,让赵天成呵呵一笑。
“是啊,不过说实在的,这一次也算是郑宏宇点背。工人闹乱子,好巧不巧让刘副省长看到了。不把他和他背后的关系网连根拔起,那刘副省长以后还怎么当这个领导?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过多评价了,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跟你传达一下刘副省长在中午的电话中的意见。”
“哦?”
听到刘奎峰竟然亲自给赵天成通过电话,李阳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刘副省长有什么指示?”
“刘副省长在电话里说,森工建材厂虽然是一个由体制和人员问题引发的恶果。但毕竟是森工集团那面耗巨资,投成的项目。经目前查证,在和郝长龙,郑宏宇的接触中,那个日本商人松本也涉及到权钱交易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外商,所以不能够直接处置。只能说勒令他退出森工建材厂这个项目。
可这样一来,森工建材厂就是个没爹没妈的烂摊子了。厂里的三百多号职工,以及目前账面上将近两千万的资产,会让本来财政就捉襟见肘的森工系统遭受到相当大的打击。更别说在森工建材厂这个项目落成之后,包括咱们绥城,还有周边的依兰,金田几个林业局,都和森工建材签订了长期的木材供应协议。
可以说,这个项目要是一旦停罢。会直接影响到省内十余个单位未来至少两年的生产安排。也会导致上千个职工的存继问题。正是担心事情造成的影响太大,太过恶劣,所以刘副省长让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烂摊子消化掉。毕竟你们绥远建材目前正是蓬勃发展的时期,而且也缺少像森工建材厂之前所拥有的那些资源。
刘副省长让我知会你,问问你愿不愿意全盘接收包括森工建材厂的木材供应合同,工人,工厂以及生产设备。如果可以的话,他让我做出一份具体方案来。在包括税收,物流以及进出口关税等方面,可以考虑给你一定的优惠政策,算是作为扶持。”
赵天成笑呵呵的点了点李阳,道:“我寻思这样的好事儿,你是不可能不接受的。可是转念又一想,觉得森工建材厂的规模相当于你绥远的两倍,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让你接盘属于是猫吞老虎,怕是以你的体量够呛能够吃得下。万一你这边没有这个准备,贸然的接下这么个大难题,一个处置不好再耽误了你本身的发展计划,那就反而不美了。所以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想法?
这他妈的还需要想法?
这简直就是捡现成的便宜啊!
心里这么想着,李阳的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波澜。
轻咳了一声,他摊了摊手:“赵市长,其实当下我最难的并不是什么木材原料,工人,和工厂这些东西。你是知道的,在建设绥远建材的时候,我就已经为日后的发展留出了余地。六个大型车间,已经能够满足我们现在的生产所需,所以对于产能扩大,我并没有多少兴趣。”
“接手森工这个项目倒是没什么,要是咬咬牙也行。可咱就是说啊,我接手了这么大的项目,控制了这么多的资源,我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市场啊!人家森工建材有松本提供的出口市场,虽然说管理混乱,但是人家至少心里不慌,做出来的东西能够销售的出去。可是我要是贸然接盘,养着这么多的职工,掌握着这么多的生产资料,生产出来的东西要是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