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料备齐了,李阳和李奉献便又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炼金事业中。
二十天下来,李阳已经明显感觉到炼金时所产生的毒副产物,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影响。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嗓子里的痰音越来越重了。
他不怎么抽烟,每天只在李奉献给的时候才象征性的抽那么两口。可是这两天早上起来咳出来的痰里,却呈现出了淡淡的灰色。
高中化学成绩不错的李阳心里明白,这是氯气慢性中毒的表现之一。
李显并不害怕,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防护工作一直做的不错。之所以有现在的症状,估计还是小部分氯气透过防毒面具,吸附在了呼吸道粘膜上从而造成炎症。暂时看倒是没有大问题,只是接连干了这么多天,李阳考虑起是不是该休息一段时间,养养身体的事情了。
现在金子已经积攒了四个药瓶,出手的话起码有四万块钱。这些钱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干,也足够花销两年的了。
况且,废品回收站里存的那些电子垃圾,也已经被自己扫的差不多了。绥城周边这种规模的废品回收站就这么一个,如果想要继续炼金还需要找一个新的原料渠道。
这么想着,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下午。
两点多钟,眼见着今天种出来的豆子明显比之前量少了一截,李阳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大阳,怎么的,今天就到这儿了啊?”
看到李阳开始脱防护服和防毒面具,正在仓库门口砸着不知道是什么主板,往下拆触点的李奉献抬起了头。
“嗯,这一批的原料不太行,含金量不大。今天你也敲敲打打一整天了,咱们就到这儿吧。”
“成,那我收拾收拾。”
确定李阳的意图,李奉献站起身子揉了揉发涨的胳膊。他看了看仓库门口堆成了小山一般,斑驳杂乱的碎塑料——那些都是这两天砸下来的没用的电子设备外壳。
“废料又攒了有两桶了吧?”
揉了揉发酸的腰,李奉献问到。
将防护服从身上脱下来,李阳点头道:“今天收工早,一会你去一趟一轻厂那面把废料处理了吧。还有这两套防护服和面具,穿了一个星期,又被酸性蒸汽腐蚀的差不多了。一起都扔了,明天早上再去淘两套新的过来。”
“得嘞!”
应了一声,李奉献立刻将地上的防护服和防毒面具收拾了起来,扔到了外面的三轮车上。
又将那满满的两桶废弃溶液搬上三轮车,李奉献纳闷的看向了拿着铁锨清理门口塑料壳垃圾的李阳。
“大阳,你不走啊?”
“我把这边的垃圾收拾一下,这些东西也不能乱扔,用麻袋收拢起来先放在这里。等哪天有闲工夫,给它拉到林业局平房区那边去。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只能污染环境,不过捡破烂的可拿它当宝贝,卖给回收站再少也能卖个十几块钱呢。”
放下手中的铁锨,随手找了个破麻袋,李阳爽朗笑到。
“成,那我就先走了。你大致收拾收拾就行,要是累了就放在这儿,等明天我过来之后收拾。一会儿我处理完废料可就直接回家了啊,你洗了澡也赶紧回家,晚上红烧肉!”
叮嘱了一声,李奉献也脱下身上的防护装备,一起扔进了三轮车。
摆了摆手,李阳奋力的抡起了铁锨。
......
将仓库门口的垃圾收拾干净,李阳着实是出了一身的臭汗。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中旬,绥城市的天气已经温暖了起来。从小火车站回去职工大院的路上,闻着四周泥土的芬芳,再闻着夹杂在其中的一缕缕酸臭,李阳毫不犹豫直接来到了澡堂。
将近一个月时间的接触,澡堂老板和李阳已经很熟了。
看到李阳进门,正在柜台后面给顾客擦着皮鞋的老板哎呦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便窜了出来。
“大阳,你可回去看看吧。奉献家出事儿了!”
正在脱鞋的李阳闻言一愣,忙问:“怎么了?”
“就刚才不大一会的事儿,奉献刚骑着三轮车到大院门口,就被几个城管大队的人给扣下了。说什么涉嫌袭击执法人员,给带走啦!”
“什么?!”
听到这个,李阳顾不得将解开的鞋带系好,起身便跑回了职工大院。
李奉献家中,已经乱成了一团。
李奉献被城管大队的人带走,之前摆摊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祖美兰无奈之下,只能一五一十的将纺织厂已经停工,夫妻二人背着家里练摊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消息,李太山老爷子是暴跳如雷。
一方面,是一个老工人对工作了一辈子的厂子现状的震惊于失望。另一方面,则是对儿子的心疼和气愤。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厂里停工了,你们就不能找个正经事儿干?去摆摊,你知道那叫什么嘛?放二十年前那叫投机倒把,抓住了是要被判刑的!这回好,这回把奉献都折腾进去了,这可怎么办?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
老爷子的怒火,根本没人去接。
听邻居说李奉献被抓,邹云已经慌了个六神无主,急的就只剩下哭。
祖美兰也抹着眼泪,面对李太山的呵斥,她只能沉默不语。
直到被老爷子骂的急了,才鼓起勇气抬起头,争辩道:“爸,世道早就变了,早就不是二十年前了!厂里面不发工资,我和奉献不去想办法赚钱,难不成还等在家里烂死吗?现在出了事儿,咱们得想办法,您发火有什么用啊!”
“你有本事你去想!在厂里要是犯错,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找厂长去找书记,他们就算再铁面无私,也得顾忌顾忌我这把为厂里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骨头!可是现在是城管大队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