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朝太初这样做,除了会将她对昆仑最后一丝善意消磨殆尽,已经伤害不到她了。
她转过身,抬步就要走。
然而,她看见了走出太初殿的朝照月。
他面上的表情变得空白,仿佛听不明白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了。
许久之后,他一掀袍子,跪在了雪地里。
朝今岁远远地看着他。
她知道,没有用的,朝太初不会改变主意的。
就算是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也没有用的。
她试过了,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
一直到人都走光了,朝今岁朝着朝照月走去。
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朝照月侧过头来,“你怎么没走?”
她说,“我都听见了。”
她来到他身边,他下意识以为她要和他一起跪,皱眉拦住她,
她笑了,“怎么,你跪得,我跪不得?”
朝照月挑眉:
“古人有云,女儿膝下有黄金。”
“除了拜天地,你跪不得。”
朝今岁站住了。
“我不是陪你跪的,朝照月,今天你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昆仑。”
他们一站一跪,沉默地对峙着。
终于,朝照月拍拍身上的雪,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
那一瞬间,她突然间觉得眼前的朝照月变得非常的陌生。
他突然间道,“朝今岁,拔剑。”
他抽出了自己的揽月剑,剑尖一抖,杀气凛然。
“朝今岁,你的剑呢?”
“我从昨天就想问你了,身为剑修,你的剑呢?”
她抿唇,“我送人了。”
他冷笑了一声,“送人?剑修将自己的剑送人?好样的。”
他对她喝道,“拔剑!”
“朝照月,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
他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青年的身形一闪,下一秒剑如游龙,卷起天地间纷纷扬扬的雪花,直逼她面门。
她不得不拔出了秋水剑隔挡。
两剑猛地相击!
他冷冷道,
“你连把趁手的剑都没有,怎么,还想和整个昆仑作对?”
“你也听见了,夙家要和昆仑不死不休,你想要被双方追杀到死也不是不行——”
“先打赢我!”
朝照月的剑如其人,大开大合。
他的成名剑法就叫大江照月,剑气万千道月光织成绵密的网,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剑招又如同滚滚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让人应接不暇。
她不敢伤他分毫,秋水剑又不怎么好用,只能在朝照月的剑下节节败退。
她一边退一边咬牙:
“朝照月,我们离开这里!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剑气扑面而来,她险险避开,秋水剑猛地撞上揽月剑!
“是啊,然后昆仑和夙家联手,修真界的半壁江山都容不下你,你去哪?”
她在雪地里退出三尺远,然而揽月剑已经直逼到了她的面门。
“去魔界么?!”
剑锋在她的鼻尖停下。
他看着她,轻描淡写地收剑,
“你忘了,昆仑,还有第二个天生剑骨。”
她气得浑身发抖,“朝照月,你敢!”
高马尾的青年头也不回,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他身形潇洒地背对着她摆摆手,消失在了风雪里。
她抓紧了秋水剑,气得七窍生烟。
刚刚想要追上去——
下一秒,秋水剑就寸寸折断。
她丢开了剑,怒道,“废物!”
系统和她袖子里的小蛇都不敢说话。
她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但是她知道,她要是留在原地,会被朝照月气出个好歹来。
然而路过了山脚下的那座桃花林的时候,她的脚步一顿。
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来:
“大公子,你的意思是……”
有咳嗽声传来,“不,不能要她的剑骨!”
夙白引不满道:“大公子,如今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
夙流云的声音传来:
“不,大伯,你不懂。朝太初不会同意的,她毕竟是昆仑的继承人,让朝太初自断一臂,太困难了。”
夙白引道:“那你就甘心做一个废人么?”
夙流云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几句话的功夫,就要了他的命似的,
“不是有朝照月么?”
“他的资质虽然不如他妹妹,但也是难得一遇的天生剑骨!若是他,朝太初就不会那么游移不定了。”
他低语道,“总之,大伯,不能要少宗主的,她是我最看好的夫人人选,你不能动她。”
夙白引许久之后,才道,“是,大公子。”
白得一副天生剑骨,吃点亏又算些什么呢?
夙流云的三言两语,仿佛就决定了朝照月的命运。
不远处,朝今岁问系统,“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谢主隆恩?”
系统瑟瑟发抖。
因为它知道,龙有逆鳞。
尤其是刚刚宿主和哥哥吵了一架,大打出手,偏偏还不敢打赢,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笑了,
“换骨大法?”
“只要人死了,挫骨扬灰,就不需要换了吧。”
什么狗屁大气运者,她就不信碎成渣、烧成灰,将他的魂魄撕烂、碾碎,还能活过来!
夙流云住在桃花坞,夙家的夙白引等人也在桃花坞住下。
如今这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有医堂的弟子可以进出。
显然,他们隐约也有所防备。
简单勘探地形后,她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剑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剑。
但这一次朝今岁吸取了秋水剑的教训,毕竟,伏魔剑太霸道了,同类的剑在她手里都不好用。
她干脆就去换了一把匕首,果然,这下子顺手多了。
她又去白长老的屋里翻了半天,翻出来了几根迷香。
她现在觉得那个魔头昨天说的对:
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真应该挖出他们的心肝,看看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