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刚刚老师在我的虎口点了一下,先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失去知觉,接下来却又有些暖洋洋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卫韬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
“这就是我们红线拳入门的气血搬运之法。”
五师兄思索着慢慢说道,“待到你能自如控制气血运转后,也就算是真正入了门,可以进行更深层的修行。”
“师兄,达到入门的要求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不一定,快的很快,就像是天资最好的大师兄,据说被老师指点之后,只过了一夜时间便可以自如运转气血,还有二师姐,也是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入门成功。”
“慢的也有,在你之前还有很多记名弟子,努力了几个月都无法达到入门要求,最后只能是自己离开武馆另谋他路。”
卫韬又追问道,“师兄,最长多久无法达到入门要求,就不得不离开武馆了?”
“最长多久吗……”
五师兄有些不确定地道,“一般不超过半年吧,其实就算是努力五个月后达到了入门要求,也不太可能被老师收为正式弟子了,毕竟光是入门就要几个月,后续也基本不可能练出什么名堂。”
五师兄名叫彭钺,去年从一众记名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周师傅亲传武功的正式弟子之一。
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后,卫韬发现他似乎是一个相当憨厚的性格,只是因为有些木讷不爱说话,才给人一种冰冷淡漠的感觉。
两人一路闲谈,也不觉得无聊,很快便横穿过了大半个外城,来到卫韬的住处附近。
钻进一条小巷子不久,卫韬忽然脚步一顿,然后便若无其事继续向前走去。
彭钺微微皱眉,“卫师弟,刚才那两个人,和你认识?”
“不怕五师兄笑话,我昨天刚被他们抢过钱……”
卫韬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地面猛地一震,一道狂风从自己身侧呼啸而过。
荡起了大蓬灰尘。
等回过神来,五师兄彭钺已经站在不远的拐角处朝他招手。
在其脚下,横躺着一高一矮两个男子,正是昨天下午在雨中抢走了他两个铜板的家伙。
“卫师弟,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五师兄彭钺一边说着,一边在两人身上摸来摸去,将所有银钱全部搜了出来。
“我们是索七叔的人,你……”
咔嚓!
说话的高个男子陡然一声惨叫,低头看着自己不正常扭曲的右腿,额头上瞬间一层汗水。
矮个男子面色一片惨白,“饶命,爷爷饶过小人则个!”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矮个男子的右腿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五师兄站直身体,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还索七叔的人,我信了你的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这怂样也配让七叔看上?”
当他抬起头来时,已经换了一副温和憨厚的笑脸,“卫师弟,这是他们抢你的钱袋吧。”
卫韬下意识接过那只沉甸甸的钱袋子,想了想后又将里面的银钱全部倒出,分了一大半塞进彭钺手中。
“多谢师兄,今天要不是师兄跟着,我怕是又少不了被他们一顿勒索……哦,昨天他们还说自己是隐刀会的人呢。”
彭钺低头看着手中的碎银和铜钱,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憨厚,甚至还有一丝的腼腆,“卫师弟这就见外了,既然大家已经是同门师兄弟,自然要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咔嚓!
卫韬瞳孔猛地一缩,一道凉气从后背直冲脑门。
他屏住呼吸,就看到彭钺缓缓收脚,地上痛苦呻吟的两人脑袋歪到一旁,已经没有了气息。
“卫师弟,我担心他们真是哪家不长眼帮会的站街小弟,回头又要给你家惹来麻烦。”
彭钺挠着头,言语间似乎还有些扭捏,“所以对付这种人,要么不做,做就做绝,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卫韬默默听着,再抬头看看满脸笑容的五师兄,心中除了因为憨厚狠辣反差带来的惊讶外,更多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亡带来的震动。
原来,在这个越来越乱的世道中,人命真的是如此不值钱。
如果没有拜师,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这样无声无息死在阴暗的角落。
甚至更进一步去想,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彭钺送他回来,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个未知数。
唯有强大的力量,各种意义上的力量,才能让人安全自由地生活下去。
这两个曾经抢过他的家伙,只因为比五师兄弱小,所以就直接横尸当场,根本没有谁会关心他们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过去和经历。
一刻钟后,彭钺看着他走进家门,忽然又挥了挥手道,“卫师弟你住的地方也太远了些,我看你最好还是搬到武馆去住,老师说过最近外城有些不太平,以后总是这么走夜路,也会增加遇到危险的机会不是?”
“不过住在武馆的话,每个月还要再交二两银子的住宿伙食费,师弟可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卫韬摸了摸刚刚到手的钱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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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拂晓。
卫韬双手重重插进面前的铁砂,拔出来时带起一蓬烟尘。
淡淡的草药气息钻入鼻孔,这是在铁砂中混入的药粉,配合着每天涂抹的药水,能够更加充分地让人体吸收。
这已经是他来到红线拳馆的第三十天。
翻炒药砂、打熬力量、涂抹药水、感应气血。
每天都在重复着无比枯燥的练习。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能保证伙食,又运转气血打熬身体的缘故,他比刚刚拜师时向上蹿了不少个头,肌肉也有了形状,不再是之前那个瘦弱矮小的模样。
在此期间,武馆悄无声息少了几个熟面孔,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