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往我颈窝处拱,毛茸茸的头发挠得有些发痒。
察觉到他的唇瓣似有若无往我锁骨处蹭,我没睁开眼,也没推开他,只是平静地说:“我不想。”
他动作顿住。
然后换了个规规矩矩地抱我的姿势。
“那就不这么做了。”
……
……………………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新年来了,
新年又过去了。
窗外的飘雪停了,地上的积雪开始化却。
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暴躁的时候,甚至会摔东西。
在他喂饭过来时,猛然一推,将碗筷全摔地上,双手握拳朝他大喊:“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
看着他淡定的神情,我边哭边锤他,“我不想被折磨,我也不想折磨人。”
他抱过来,忽略我的话,很有耐心地问:“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是因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哽咽:“雪没了。”
“一丁点都没了,全化掉了。”
“明年还会有的。”
我重重咬上他的脖子,直到咬出血,我眼睛通红地看他,嘶哑着嗓子说:“我只要今年的。”
他没用反转术式治疗,抬手摸摸我的脑袋,“知道了。”
我拍开他,“你一点都不知道!”
他故意岔开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我的精力耗光了,开始犯困。没回复他,倒身在榻榻米上,视线模糊地盯着天花板,接下来,他再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了,迷迷糊糊中沉沉睡过去。
可等我睁开眼,却有一片毛茸茸落在我脸上。
我坐起身,转头看向窗外。
就看到了让我惊讶的一幕。——原本化得一点都不剩的雪,又重新回来了,堆了满院子,还有树梢上也是。
他站在屋外。
今天没穿高专校服,而是件蓝色和服。
眼睛也没蒙住。
——隔着窗户,他目光清澈地望过来,与我对视。
“其实,也可以不互相折磨的。”他说,“我可以陪你看明年的雪,后年的雪,以及十年后的雪。”
“我不会再约束你。”
“你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想跟谁玩就跟谁玩。”
“只要你愿意活着。”
没有察觉到的,我已满脸泪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应该不值得的。
“我应该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你。”他弯腰,隔着窗户靠近我一点,轻声,“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
隔着水雾,我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湛蓝得像天空、像碧海,清澈澄亮。
“不透过我去看那个人,其实会发现,我的眼睛也挺好看的。”他伸手,轻轻地帮我擦去眼泪,“这些雪不是真的,我们一起等明年看新雪,好不好?”
我瞳仁轻颤着,最后垂下眼睫,泪水重新滑落。
他不厌其烦地继续替我擦,“不只是我,大家都很担心你。纱织,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吗?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会跟你一起去死的。因为这世间并非只有爱情。就像很久之前,你躲避我对你生活的管控一样,那时候你就发现了吧,你还有友情、师生情。”
“你只看过川崎的烟花大会,只逛过兔子庙的庙会,只吃过那一家的糖葫芦,只跟歌姬和冥冥逛过东京的商店,只跟硝子去过那一家很好玩的居酒屋,圣诞节,你也只过过一次。不会不甘心吗?”
听着他的话,我眼前浮现出去往高专上课后所经历的种种。
绚烂的烟花,人挤人的庙会。
好吃的棉花糖、糖葫芦,扳手腕赢炒面,射气球、捞金鱼。
好看的综艺节目,商场里热情推销商品的销售员……
他没有着急,直起身,说:“你一天没吃饭了很饿吧?想吃什么我去做。”见这个问题也得不到我的回应后,他便自说自话,“那就蛋包饭吧~!”
……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之前情绪起伏不定的时间太久了,也哭了太久。
与此同时,
他的脾性越来越有耐心了。
他在一个月前就从高专毕业了,现在留在高专当教师。他近来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班里那几个学生,还提议要带我回高专,见见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也顺便看看他班上的那几个学生。
他说着说着,就笑开了。
说七海建人他们现在还没毕业,一时间不知道该喊他学长还是五条老师。
至于家入学姐,也留在了高专,当医务老师。
而歌姬学姐,依旧留在京都校,有时候会臭着脸发简讯给悟少爷询问我的情况,并威胁恐吓,说要是再敢约束我的自由,就一定让他尝尝颜色。
冥冥学姐也从D国回来了,现在是咒术师协会一级咒术师,每天日常就是接任务赚外快。
前段时间,由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快面临毕业,夜蛾校长询问他们毕业后想做什么。
灰原雄很快速的就回答了:像冥冥学姐那样当咒术师!
七海建人却犹豫片刻,说想脱离咒术界,以后考大学当个社畜。
至于伊地知,则说想做个辅助监督。因为他的咒力量很少,做咒术师的危险度很高,辅助监督是最适合他的。
夜蛾校长尊重每个学生的选择。
虽然在做咒术师这种高危职业,但高专的大家都在努力活着。
在他问要不要回高专看看大家时,我嘴角带起笑,回应:“大家都很好,那就好了。我有些累,不太想出门。”
他表情呆滞住。
我疑惑。
他摆摆手,“没什么啦,只是好久没看你笑了。”
我努力将笑容扬得更大一点。在他发怔时,伸手轻触他的眼尾,轻声:“谢谢你。”
他抓住我的手,“说这种话做什么。”
我弯眸:“悟少爷,其实也有很温柔的一面。我都记得的。”
“那段时间,高专的大家都很消沉。绝大多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