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上下……都脏!肮脏得不可入目!”
“呸!”他朝着方锐啐了口。
‘好家伙,开口丢嘲讽,这厮怕是没有认清自己当前的处境?’
方锐轻飘飘一闪,躲开了去,并没生气。
如今,他涵养很好的。
自从来到了淮阴府,这般一个轻松温和的环境,没有那种乱世天倾的外在压迫,没了那般底层挣扎的戾气,人的耐心自然也会随之多上不少。
就如此刻,方锐不但没有生气,还有闲心倒了杯茶坐下,一摊手,半开玩笑般地道:“来,康怀风,说出你的故事!”
“我敢说,你敢听么?”
康怀风继续丢嘲讽:“你们都说我是采花贼,恶心、厌恶,可我凭本事采的花,怎么了?干干净净……”
“噗!”
方锐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神TM凭本事采花,干干净净?
他发现,和康怀风相比,自己脸皮还是太薄了。
“康怀风,你说大虞脏,这个咱们暂不辩论。可你,怎么就干干净净了?”
方锐坐起身,凑近了些,似乎想看看这人脑子中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怎么就不干干净净了?!”
康怀风理直气壮道:“我修炼我的功法,采阳恢复实力,不祸害女子,不荼毒百姓,只采色欲熏心的纨绔……就这,还不够干干净净吗?”
“也是……不对,是个鬼啊?!”
方锐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忽悠点头,就仿佛听到:我堂堂正正,凭本事赚的钱,怎么就不干净了?
‘这般变态的思维,正常人无法理解,和对方辩论,对方会将你智商拉低到同一个程度,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他想到这里,突然懒得听下去了。
纵然康怀风可能知道许多大虞的隐秘,可更多东西,方锐想自己看,自己判断,而不是先入为主听别人说。
于是,方锐再没说话,直接起身走了。
康怀风也不在意,在那继续神神叨叨地道:“你们这些人,脏!都脏!吃人……呵呵!”
……
离开大牢。
“头儿,这康怀风,您看怎么处理?”胆子小、一直在门外等着的荀不惑,这时凑上来问道。
“就当做不知道此人背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判完了,关着就是。”方锐随口道。
真要扒出此人身份,那还要向上面递交报告,麻烦得很,而且区区一个采花贼,也没多大功劳,换不了多少贡献点,
甚至,说不得,某些灰色收入,吃下去的还得吐出来,总之得不偿失。
还是这般最省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康怀风关在这里,在自家手中,后续要怎么处理都进退自如。
“是!”
荀不惑明显很喜欢这般不麻烦的处理,听闻方锐的话,也松了口气。
……
接下来,一两月都平静无事。
方锐白天在衙门摸鱼,喝喝茶,看看游记,和手下三个大捕头聚聚餐;晚上下衙回去,陪陪方薛氏、三娘子、方灵、囡囡,和柳盼儿做做游戏。
有些服装,有些花样,有些姿……咳咳,不好和三娘子闹,可柳盼儿出身青楼,对这方面的接受度很高。
总之,就能玩得很花……啧,此中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每逢休沐,方锐就带着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晴云、白芍两个大丫鬟中的一个,去莫愁湖冬钓,有时会碰到葛长庚带着童子,也会闲聊两句。
日子过得轻快、惬意而舒适。
……
直到这一日。
方锐下衙。
府门口,今日迎接的方薛氏、三娘子一行,却有些不太对劲儿。
方薛氏欲言又止;反倒是三娘子神色如常;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不似以往活泼,看那神态,有些和‘以往告状哪个小丫鬟的样子’类似,可被三娘子拉住。
‘多半是和柳盼儿有关。’
方锐心思灵慧,略一转念,就猜出症结所在,不过却没有急着问,言笑如常。
等进府换衣服,他才开口问晴云、白芍两个大丫鬟:“今日,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白芍嗫嚅着,还在思索怎么说,妥帖又不失分寸。
“我来说吧!”
晴云性子直,已经抢先开口了:“是这样,中午……”
大概就是:今日女子学院放假,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中午要回来吃饭,可因为和同学告别,耽误时间回来晚了。然后,热气腾腾的饭菜变成温的了,给柳盼儿送去一份,对方发脾气摔了……
据说,方薛氏当时很生气,在三娘子劝说下才息怒,又让小丫鬟去热了一份饭菜给柳盼儿送去,这事情才了结。
晴云如实说了,平铺直叙,没有半分添油加醋,掺杂私念,就是客观角度叙述。
方锐却皱了皱眉,立刻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是菜凉了的问题,而是:柳盼儿心态上自以为半个女主人,想借着这个事,寻这由头,争夺权力,挑战三娘子的管家地位。
方锐想到这里,面色一下子冷了:‘这柳盼儿,真是……谁给她的勇气啊?!’
这时,晴云说完,大眼睛转了转,抱怨道:“老爷,还不是您前些日子给柳小姐抬了妾?不然,她也不敢……”
之前,她是没添油加醋,那是知道轻重,可此刻直言对方锐的意见,也是出于她爽利的性子。
‘闹了半天,还是我的锅?’
方锐想了一下,发现:似乎还真是。
他并非薄情寡义的人,睡了柳盼儿,在对方再三暗示下,就给了对方一个名分,正妻自然不可能,就是妾。
可,这就让对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柳盼儿,大概在府上住了一两月,熟悉了府中环境,见我好说话,见娘、三姐姐性子温和,见府中女主人位置空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