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嗤嗤嗤’的细微声音中,黄泥墙壁扑簌簌落下一片灰尘。
“呀!”
方薛氏低低惊呼了声,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向后一缩,只是看着这一手厉害,不大明白意味着什么。
三娘子却是有见识的,下意识掩住小口,一双秋水明眸中满是震惊:“锐哥儿,你、你是中品武者?!”
她是在外面打拼过的,见闻不俗,曾经也动过心思,想要练武,可后来没功法、没资源,就放弃了,不过,还是比旁人多知道了一些关于武者的知识。
“三姐姐好见识,不错,我已经是中品武者!”
方锐颔首,继续解释道:“这瘟疫的杀伤性并不强,九品武者染病,损些元气,都能扛过去;七八品武者,只是稍稍发热。”
“而若是中品武者,我从江兄那里听过,完全什么事都没有。”
他严重怀疑,因为中品武者,身体发生过一次质变,气血旺盛,诞生劲力这种超凡力量,鼠疫细菌根本不能侵入身体,或者说,侵入身体后,直接就被中品武者的强大自我免疫能力灭杀了。
听方锐这么说,方薛氏、三娘子在震惊之余,总算稍稍放心。
“等我从枣槐叔家治病返回,以劲力、药粉各自杀毒一遍,再在三姐姐那边屋子擦洗一下,换一身衣服,也不怕将疫病带回来。”
方锐又是道。
见他准备周全,方薛氏、三娘子终于勉强同意,不过还是殷切叮嘱,让他戴上了口罩、手套,全副武装。
……
出门。
“咱们这就走吧,枣槐叔,让你久等了!”
“锐哥儿,你……”枣槐叔还想再劝。
“枣槐叔,我自有计较。再者,我这不是已经出来了,难道还能再回去?”方锐摆手。
“唉!锐哥儿,我……我……”
枣槐叔吭哧着,知道自家欠方家人情太大了,心中暗下决心:以后,无论方家有什么事,绝无二话,就是去死,也不皱一下眉头!
……
来到枣槐叔家。
床上,阿槐高烧昏迷,打着摆子,不时咳嗽一声,竟咳出血痰。
方锐望闻问切,一番检查后,皱眉深深皱起。
枣槐叔、祥林嫂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看到方锐皱眉,心中愈发愈发忐忑,不安问道:“锐哥儿,怎么样?”
“有些麻烦!”
方锐回答着,心中暗下判断:‘以我的医术,可以治,但没太大把握。’
这不是最坏的情况,但也不是最好的情况。
他就直说了:“能不能治好,我不敢打包票,或者说,看命!”
“若是阿槐自身的求生意志够强烈,能扛过去,那自然最好;若抗不过去,反而可能让病情反弹,那般怕是……”
方锐摇摇头,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枣槐叔、祥林嫂,你们看,要不要治?当然,最好尽快做决定,越拖下去,治愈的可能越小。”
“这……”祥林嫂还在犹豫。
枣槐叔已经一咬牙:“治!锐哥儿你尽管治,若真过不去这个坎儿,那都是阿槐的命!”
“那好。”
方锐颔首,雷厉风行道:“我去熬药,这里有蜂蜜,你们给阿槐冲泡一碗。”
为了精细把控药材分量、熬药火候,配药、熬药这种活儿,他都是亲力亲为,力争将药力控制在最恰如其分,以求最大的治疗效果。
小半个时辰后。
阿槐喝了蜂蜜水,恢复了些许意识,药也熬好了。
“阿锐哥!”
阿槐迷迷糊糊醒来,朦胧中看到方锐身影,眼角不自觉泛出泪花。
那种感受,就好如:在病痛折磨中,最绝望的时候,看到偶像在自己身边……
他下意识想起了那晚的鸡肉、蘑菇,那是刻印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灰暗岁月照进来的一束光。
“坚持住,你能好起来的。”方锐鼓励道。
“嗯!”
阿槐含糊答应着,心中满是对方锐的信任。
等阿槐喝了药。
方锐来到外面:“枣槐叔、祥林嫂,你们过来,我也为你们诊下脉。”
诊着脉。
他突然心头一动,表情有些奇异:‘没想到,这次来,还有意外收获!’
按说,鼠疫在潜伏期,其实是极难发现的。
可方锐有暗劲这种辅助工具,再加上,本身在劲力加持下,感知敏锐至极,竟然能发现潜伏期病例与正常人的些许不同,鉴别出来。
换句话说,他就相当于一个人形检测器。
‘当然,要如我一般要做到这种事,医术必须达到精通级别以上,还得是暗劲高手,六品开窍都不行!’
六品开窍,诞生的明劲刚烈霸道;反而暗劲,隐蔽阴柔,只要不引爆,就不会爆发出杀伤性,可以当做探查的触角进入病患身体。
方锐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发现,只是道:“枣槐叔、祥林嫂,你们和阿槐在一起,极大可能也被传染了,不过好在处于潜伏期,没有爆发。”
“这药你们也喝一碗,喝药后,大概会稍稍发热,这是正常情况情况,扛过去就好了。”
两人的情况,和阿槐有很大不同。
他们是大人,感染状态处于潜伏期,而阿槐只是小孩,发病阶段已经进入爆发期,可以说已经有些晚了。
如果说,枣槐叔、祥林嫂,有八九成的可能没事,那么阿槐的治愈几率,只有四五成。
“好了,若是阿槐病情有好转,去和我说一声……走了!”
方锐也没多留,做完这些,在枣槐树、祥林嫂两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随后。
他也没直接返回,而是在旁边三娘子的那处屋子,以暗劲、特殊药粉双重杀毒,擦洗身子,又换了一身衣服。
确保无误后,方才返回。
……
大森叔家,和枣槐叔家,两家并相距不远。
方锐去枣槐叔家诊病的时候,大森叔家两口子,因为他家大木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