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的生意一如既往火爆。
不到盏茶功夫,药包就全部卖光,尤其是‘去疤膏’,完全供不应求,提前许多时候就售罄,后来一段时间,还不时有客人询问。
方锐卖了最后一包药包,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
“方爷!”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高要。
只见这家伙:佝偻着身子,满脸讨好的笑容,搭配上他那高个子,显得极为滑稽,如同一条哈巴狗。
这不是高要第一次来了,这两三次方锐来黑市,他都会在这儿守着。
目的吗?
不言自明,重新和方锐合伙,卖成品药。
“方爷,我留心着,知道您近来在采购肉、蛋、油、豆……之类的紧俏货,特意给您弄来了点黄豆,足有二斤黄豆哪!”高要低头哈腰,递过一个麻布袋。
第一次空手而来被拒绝后,这两三次他来,倒也没再空口白话,除了笑脸逢迎外,还会带些小礼物。
“免了。”
方锐冷淡摆手,转身就走。
之前两三次,他没有收,这次,同样不会收。
这种人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他也不想平白给人念想……甚至,更黑暗一点揣度,谁知道其中会有什么问题。
“那方爷,您慢走嘞!”
这次同样是徒劳无功,高要也不失望,呵呵笑着,心中打定主意,下次再来。
如他这般市井之人,脸皮厚,倒也不怕落面子,只要有利益、有钱挣,脸算什么?面子几个大钱一斤?
只是。
高要希冀这样死缠烂打,以‘诚’动人,就可以让方锐改变主意,那可是……大错特错!
方锐不是听不进去意见之人,但,坚定了的心意,也不会轻易改变。
这件事情的本质在于:他看清了高要的本性,此人重利轻义,得志猖狂,是个货真价实的麻烦精,和此人合作,就要做好被牵连、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而方锐本心,希望宁静,深谙苟道,又怎么会愿意招惹上这般的麻烦?
‘这个狗皮膏药,具体影响倒也没多少,只是如苍蝇一般烦人……癞蛤蟆趴在脚背上,不咬人,却膈应人哪!’
方锐思及此处,脚步一顿:“我明说了:你能给的,我都不稀罕;你想要的,我不可能答应……咱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再合作。”
‘不好!’
高要心中咯噔一下。
他不怕好事多磨,只怕方锐坚定了心。
“爷!方爷!”
高要连声道:“咱们合作,还如之前的利润分成,给我两成就好,这次我绝不变卦……不,一成也行……”
“呵!”
方锐轻笑了下,只留下一句话:“别说一成,即使你不要钱,甚至倒贴,都再无可能了。”
“你……好自为之!”说罢,他抬步便走,再不停留。
“艹,这姓方的铁石心肠吗?真TM的不是个东西!”高要盯着方锐的背影,恶狠狠龇了下牙。
……
方锐买了些东西,从黑市离开。
出口不远处。
“就是他,二叔、高伯,咱们快跟上!”周处急切而又兴奋的声音响起。
“放心,跑不了!”
周长林脸颊狭长,一双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有鹰视之相:“稍后,还请高兄压阵!”
被他称作‘高兄’之人,名叫高通,是一个皮肤黝黑、双手骨节粗大、色如精铁的壮汉。
此时闻言,瓮声答了句:“好!”
“嘿嘿,二叔您太抬举那人了,不仅带了砍刀,还请了高伯压阵,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周处恭维笑道。
“莫要这么说,狮子搏兔,亦须全力。”
周长林摇头,解下背上布包的砍刀:“走吧!”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是觉得:今日稳了。
毕竟,对付一个九品,不但他自己来了,还带着砍刀,又请了高通这位好友压阵……
此局,已经是泰山压卵,就问:还能怎么输?
……
方锐、周处一伙先后离去,在黑市出口处,引发一片议论。
旁观者清。
方锐这般火爆的生意,盯上他的人自然不止周处一伙;而周长林、高通这般凶人,有显著特征,纵使蒙面,也会被有心人注意。
更多的,还是吃瓜路人。
“艹,被抢先了一步,到嘴的肥羊飞了!”
“方才那一伙人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有鹰视之相的,是野狼帮精英帮众周长林;另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名为高通,一手《铁手功》,号称搏杀八品武者都不落下风……”
“嘶!那个卖药虽也是入品武者,但……怕是危险了!”
“可惜,以后的‘去疤膏’不好买了。”
“谁说的?那卖药的被擒住,周长林一伙逼问出配方,就不做买卖了?不过是换一家摊位罢了。”
“也是。”
……
人群议论纷纷。
出口处,‘快刀客’袁达微眯着眼,擦拭着手中横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
“果然来了么?”
方锐出了黑市,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他也不急,吊着这些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直到某一处岔道,突然加快了速度。
“离开黑市足够远了,二叔,可以动手了!”
周处正说着,突然焦急叫道:“不好,那人发现了,咱们快跟上!”
周长林、高通二人没有回答,却已是加快了脚步。
哒哒哒!
周长林速度最快,在最前方;高通因为体型原因,稍慢一些,不过也只相距二三米。
周处是普通人,体力一般,被落在了最后,几个呼吸之间,就拉开了十几米。
“哪去了?”
周长林追出了上百米后,经过一个拐角,发现前方赫然不见了方锐的人影。
他眉头一跳,握着砍刀的手不由禁了紧:‘此人……似乎在遛着我们走?对地形极为熟悉……而且,速度也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