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多了,即使一门手艺:木工、打铁、磨豆腐……都是看家、吃饭的本领,轻易不外传。
要传,也是传儿不传女,没有男儿的,收了亲传弟子,那也要‘考验’十几年,再藏一手。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不是说笑的!
普通手艺都尚且如此,武功秘籍就更别说了。
即使书写成册,其中的隐语、暗语也不知道有多少,这也就罢了,更坑的是:关键部分往往有缺漏,不记录在册,只口耳相传。
这样的秘籍,都算是上等货色,能卖出价格的——毕竟,即使不能练习,也可以观其大略,学习其中的理念,启发思路。
黑市中主动兜售的秘籍,方百草曾经说过,那都是次品中的次品。
上面内容,不需要辨认哪些是假的,应该问:有哪些是真的!
那些开头部分是真的秘籍,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更严重者,除了名字,其它部分全是半真半假,那才是坑。
真要有人傻乎乎照着练,那绝对是非死即残!
‘我的面板非常呆板,缺漏、错误的秘籍,根本收录不了,所以,我要这些垃圾货做什么?’
方锐根本不接话,走得飞快。
老爹曾告诫过他:这都是坑,切莫相信,最好连话茬都不要接,否则,暴露了菜鸟的身份,都可能会被盯上。
瘦高个儿望着方锐离开,摇了摇头:“可惜了,没坑着,找下一个吧!”
摆脱了推销秘籍的瘦高个儿。
方锐也不想多留,以免让家里等待的娘亲担心,当即在货比三家后,挑了一个性价比最高的铺子买了三十斤高粱面,就出了黑市。
出黑市时,络腮大汉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出了黑市,安全概不负责。”
‘这绝对是个狠茬子!’
方锐不着痕迹瞟了一眼对方身边布包着的横刀,微微点头,提着粮袋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脚离开,后面一个葛布蒙面、额头有一道疤痕,仿佛长了三只眼的矮瘦男子,跟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黑市出入口不远处,两个小贩看到了这一幕,在谈论着。
“嘿,三眼盯上之前那人了,那人有麻烦了!”
“可不是,那人看着精瘦模样的,一看就是个好羊羔。不过,我看那人也就买了些高粱面,穷骨头一个,啥时候三眼这么饥不择食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三眼最近在赌场输了不少,手头正紧……”
……
“还真有人跟来了!”
方锐余光向后一瞥。
以他的小心谨慎,又极度没有安全感,在离开黑市后,怎会不做好反侦察?
其实,方锐也想过,衣服内塞一些碎布,装胖一点,让自己看上去不好欺负一些。
可想了一下,又放弃了。
原因?
无它,太穷了。
本来,方家是有一些存钱的,但大半月前,方百草为了疏通关系代替方锐从军,花费不少,所剩已不多。
近来,官府、帮派的盘剥又加剧,‘草之堂’入不敷出。
这种情况下,方锐想要用家中仅存不多的钱,未雨绸缪,积存粮食,就不得不冒一点风险。
所以,才有了这个愿者上钩的钓鱼计划。
当然。
他也担心钓到过江猛龙,故以,在黑市中,鸡蛋、黄豆、白面……通通都不敢买,连少量都不敢买,甚至,就连棒子面都放弃了,只买了三十斤高粱面。
说实话,这种粗糙的高粱面,有些卡嗓子,真正有点实力的人,都不会吃。
这就基本上就排除了钓到硬骨头的可能,即使有上钩的,也只会是小虾米。
“来吧!”
方锐眼睛一闪,装作仓皇地加快了速度。
“想跑?”后方,三眼当即跟着加速。
路过一个拐角。
三眼赫然发现:前方的方锐不见了!
他正疑惑。
这时。
呼!
一个硕大的粮袋从旁边砸来。
——正是方锐!
三眼打架经验丰富,面对危险各种反应已经形成本能,身子下意识一低,躲过粮袋的同时,右腿向方锐绊出。
然而。
方锐却是先他一步,一脚踹来,势大力沉,带起破空声,直插三眼心口。
“不好!”
三眼连忙收腿,顺势扎作马步,双手交叉格挡。
砰!
一声爆响中。
方锐晃了下身体,稳住身形;三眼则是连连退开数步卸力。
‘难缠的对手!这人战斗经验比我丰富得多,我偷袭都未能占得多大便宜……所幸,如我所料,只是个普通人。’
方锐眼睛眯起。
孰不知,对面的三眼手臂已是一片发麻,心中大惊:‘好大的力气!这可不是羊羔,而是钓鱼的?!不过……能打!’
力气比他大的,他又不是没见过,他自信:凭借着一股狠劲儿和丰富的打斗经验,能干掉对方。
——是的,方锐因为先天体虚,入品后增加的力气不如其它人,这让三眼没有分辨出,方锐是个入品武者。
“杀!”
三眼也不逼逼,如一条饿极了的瘦狼凶狠扑出,袖中一动,一把张开的剪刀如蝴蝶刀般探出,身形飞快掠近方锐。
“我打!”
方锐也不甘示弱,将粮袋扔在一边,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三眼的太阳穴。
两人身形瞬间接近——
这时,三眼却脚步一错,如一条泥鳅般伶俐地躲过方锐拳头,右手握着剪刀,狠辣划过方锐肚子,如燕子浮水。
嗤啦!
剪刀划破麻布衣服,切割在方锐肌肤上——若是一般人,这时,当即就会被开膛破肚。
然而,在方锐这里,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中,却只是留下了一道白痕。
“肌如牛皮,入品武者?!”
三眼瞳孔猛地一缩,又惊又畏,当即就想退走。
‘现在想走?晚了!’
方锐身子顺势一低,借着这个近身的机会,抱住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