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住。
她不放黛玉一是疼爱外孙女,害怕不放在自己跟前别人照顾不精心。二则是想着宝玉每日里都要过来给她请安,两个玉儿横竖还能见到,也不至于生分了。
贾母撮合两个玉儿的心思轻易不会改变。
只是她也拖来拖去,一会儿说院子没收拾好,一会儿又是宝玉病了不好挪动,直到现在贾宝玉还在她院中呢。
见到一溜水葱似的孙女儿进来,贾母觉得天色也清了,眼前也明亮了,呵呵笑着让她们吃点心。
“哟哟哟,你们几个近来怎么跟栓了线似的,扯一个带出一串呢。”凤姐儿指着黛玉笑,“林妹妹,你把她们三个怎么哄住了?成日躲在你房里喊都喊不出来。”
黛玉牵着惜春坐到一边,抿嘴笑道:“可不怎的,我在茶里兑了迷魂药,改日凤姐姐也来试试厉害,包你来了就不想走呢。”
屋里的人都吃吃笑。
“老祖宗您看看您,把个林姐儿养得牙尖嘴利的,还打趣儿上我来。”
贾母乐得见牙不见眼:“这也是你先拿玉儿打趣的缘故。”
她人老成精,见三春绷着脸像是有事的样子,问黛玉:“怎么,你们小孩家家的还有心事了?紧张成这个样儿。”
探春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黛玉上前挽着贾母的胳膊将林隽要接她看球赛的事说了。
又说:“府里姐姐妹妹许久未出去过,明日与我一起罢?琏二哥哥也在呢,哥哥说琏二哥哥手里有票,他就没给您带,祖母,您去不去?您把舅母凤姐姐都带上,听说球赛可热闹了,去看个新鲜也好呢。”
三春悄悄地看过来,贾母看着几个女孩儿眼巴巴地望着她,与王熙凤对视一眼,指着凤姐儿笑:“你们问她去不去?”
一时屋里的人都笑起来,黛玉和三春不明所以。王熙凤道:“刚我们正说呢,明儿大家都去,放心,少不了你们的。”
探春眼睛一亮,激动地抓着迎春的手,脸上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贾母小时候也是个贪玩的,很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叮嘱道:“去可以,只一样,明儿个人多,一时看顾不过来也是有的,你们跟着丫头奶母,可别离了人。”
探春喜得什么似的,脆生生保证:“您放心,我们肯定乖乖的。”
迎春则轻吁一口气:太好了,终于不用她去同二嫂子交涉了。
贾宝玉下学后得知可以去看比赛,连日来被书本折磨的郁气一扫而空,现在只要不读书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躺在榻上,内心苦涩——人为什么要读书?
贾政则回话与同僚们一起走,贾赦表示不感兴趣,窝在院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贾母本就是顺带问一问他,见他不想出门也作罢。
林隽得知黛玉跟着贾府女眷一起走,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了,他倒忙忘了,想必这次京中勋贵们都会过去支持自家孩子的,贾家若没人在倒显得不合群。
这样也好,他明日忙着其他事情恐怕会无法妥当顾看黛玉,跟着贾家人一起还安全些。
次日,林隽他们一早到翰林院点卯后便领着众记者直往桃园球场赶去。
这次是上皇下令报纸相关人员先一步到球场待命,李学士阻拦不得。
球赛申时初刻开始,一大早便有百姓三五成群地往球场方向走。
由于人多,通往球场的一截道路都被堵住了,马车寸步难行,兵马司的人拿着大喇叭在旁边声嘶力竭地指挥疏通,人流缓缓向前移动。
林隽还看见了贺长思,他亦站在路旁一块大石头上面喊:“后面的不要急!前面的看路!不要挤!说你呐!”
人实在太多,这截通往球场的必经之路又比较窄,担心出现踩踏事故,不一会儿易修武也带着拱卫司的人过来维持秩序。
看到一个个腰佩长刀的拱卫司军士,人们被其凶恶的气势吓住,总算愿意听从指挥,人群慢慢被疏散开。
看来不论哪个朝代人们追逐热闹的作风都一模一样呀。
林隽干脆招呼众人下车,让一众同僚下去随机采访路人。
大家现在都做熟了的,拎着小本本各自散开。
林隽随手拦了一名大汉,问:“大哥,球赛不是下午才开始?您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被他拦住的大汉无语道:“你不也这时候就来了?你说呢?”
林隽被他一噎,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小牌牌,理直气壮道:“我是《足球前线》的记者,过来采访的。”
小牌牌做工精致,背面有独特的防伪标记。中间竖向写着[记者证]三个大字,上面还贴着林隽的姓名、工作单位。这是记者多起来后林隽特意定制的身份名牌,庶吉士们都有。他们后期采访随时带着工作证,大部分老百姓都知道“有证的才是真记者“。
大汉瞪圆眼,看了眼牌牌语无伦次道:“真哒?那、那我要上报了?!你问、你问!”
“大哥别紧张,”林隽见怪不怪,重新问道:“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呢?”
“哦哦,哈哈哈,”大汉挠头,“听说商贩们都将摊子摆到球场那边了呢,我寻思着先逛逛,吃饱了好看球赛哩。”
“也不知梅家肚鳝羹有没有来?”大汉摸着下巴畅想,“他家羹汤最好吃!我跟你说……”
原来是被美食街吸引,林隽挑眉,道谢后准备走人。
“哎,这就完啦?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大汉见他走了,跟上去着急地说:“我叫王魁!魁星的魁!记者小哥儿,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啊。”
林隽摆摆手,深刻贯彻“采了就跑”。
没走几步他就被一名健壮的妇人拦住:“小哥儿,你是记者,能否请你帮我在报纸上登一则消息?”
“唔,您要登什么消息?“林隽脑海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