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呢。”林隽道。
贺长思一口干了一杯酒,隽哥儿就是谦和,他记在心里了。
在贺家吃饱喝足后,林隽乘着月色慢吞吞地走回自己家,贺赢将他安全送到门口才回去。
林隽进门就见安叔与德福坐在院中等他,他探头看了眼自家老爹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人。
林隽疑惑:“安叔,我爹在忙什么?贺叔说他这几天都没去打拳。”
安叔老神在在:“老爷似乎与广平书院的山长一见如故,彻夜长谈也是常有的,大爷放心,明早我会去接老爷。”
“广平书院?”林隽眼睛一亮,拢袖畅想:“也不知山长会不会邀请我爹去教书?”如此爹就能留在京城了罢。
林沛早就说了之后他还是要回宿州做先生的,林隽虽然不舍但也不能强求林父为了他放弃工作困在京城。毕竟林父才四十多岁呢,他自己也乐意教书,实在不是闲下来的年纪。
如果能在广平书院做先生就不一样了,皆大欢喜呀。
安叔神秘一笑:“想必大爷会如愿的。”
林隽瞄了他一眼,直觉这件事里有安叔的推波助澜。
安叔笑得慈眉善目,他不过是‘偶然‘遇见山长的管家。两人熟识后‘不经意’提起自家老爷如何如何学识渊博,如何如何会教书育人,毕竟林隽三人都在林父的教导下考上进士了嘛。
果然山长感兴趣得很,亲自找到林父,二人一番交谈,可不就是倾盖如故么。
中老年文人间的交情,就是这么来势汹汹。
安叔插袖:老夫不是舍不得大爷,老夫只是不想看到老爷孤单一人留在宿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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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身心疲惫的被阿圆扶出马车,本想回去兜头躺下,没想到贾政身边的长随见了他赶忙迎上来:“薛大爷,快,老爷等您呢,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姨爹找我有什么事?”
“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薛蟠只得跟他去贾政书房。
贾政书房亮堂堂的,他一踏进门就发现房中坐着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是姨爹,至于另一个嘛,薛蟠惊讶的叫道:“二叔?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带个信儿。”
薛二叔看着自家傻侄子,招招手:“过来坐,我听亲家兄弟说你最近长进了,在跟着人练武是怎么回事?”
薛蟠讪讪挠头,少不得将与林隽约定的事一五一十交代出来,他有点怕这个二叔来着。
薛蟠:奇怪,老子上京后怎么到处都是让我害怕的人?
随着他的讲述,贾政含笑捋胡须,他也是头回知道隽哥儿还有这么促狭的时候。又赞:隽哥儿果然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对非亲非故的薛蟠是这样,待宝玉也亲如兄长。
薛二叔叹了口气:“就是之前让你给我写信的那位林家哥儿?他这么尽心待你,你小子运气倒还好。”他一路都在担心薛蟠被京城的花花世界吸引,变得越来越难管教呢,能被训练绊住手脚太好了。
去年薛二叔收到薛蟠的信后惊怒不已,惊的是薛三存了夺取薛家的心,怒的是他竟设计自己的亲侄儿,大哥也就留下薛蟠这一个男丁!
当即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双儿女回到金陵,整顿好薛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上京城。
他以前想差了,当时顾虑着插手薛蟠的教养会让嫂子多心。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侄子还得自己教导才放心,看看薛蟠被放养着都成什么样了!
再者正好让宝琴与梅翰林家的儿子见见面,认认门。
看着一脸傻相的薛蟠,薛二叔又问:“你刚才提的林家哥儿送你的礼物为何物?”侄子也太缺心眼,人家林家哥儿又不欠你的,怎么好意思管别人伸手要东西?
该他们薛家感谢林隽才是。
薛蟠支支吾吾:“我、我刚才说了吗?”
薛二叔淡淡地看着他。
薛蟠悻悻,只得将林隽给的两个选择交代出来。
“果真如此?!”薛二叔失态地站起身,片刻后又愣愣坐下,与同样愕然的贾政道:“存周兄,老话说‘傻人有傻福’,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天大的机缘,偏偏我家这不知事的傻小子还就愿要耍玩意儿。”他摇头叹息,不知该怎么说薛蟠为好。
贾政也笑道:“隽儿为人厚道,是这样的。”
薛二叔不用脑子想就能知道参与进这场活动里他们薛家能得到多少好处,即便是亏钱又如何?
他正愁自家在户部没了关系,“皇商”名头愈发名不副实。这其中固然有薛蟠不中用的干系,更多则是朝中无人的缘故,否则薛家族老怎会想出将宝钗送去参选的法子?还不是盼着宝钗或能选上公主或郡主的陪读,以此多为薛家结交人脉。
若是为太上皇办事又不一样了,此事之后还怕户部卡他们的钱银?
何况也不一定会亏钱。
这位林家哥儿他是一定要见一见了。
“这人情欠得太大,改日还烦请存周兄做个中间人,小弟请林家哥儿聚一聚才好。”
“一家人,客气什么。”
薛蟠垂头丧气,听这意思他的好玩的是么有了,唉。
薛二叔一家住在薛家自己的房舍里,他们又说了会儿话,薛二叔看了眼薛蟠,轻轻一叹,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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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隽到翰林院点卯后,将孔翎与吴圭拉到自己的角落位置,道:“观朴兄,尺玉兄,你们手上有没有要紧的事?”
孔翎嘴角一撇:“没有。”庶吉士通常负责为皇帝起草诏书、讲解经籍等事宜。但有这机会李学士哪里会分给他们,恨不得都让顾宜上呢。
吴圭亦冷着一张脸摇头:“并无要事。”
那就好,林隽眯起一双长眼:“小弟这里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二位帮忙。”
吴圭冷淡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疑惑,孔翎知道他一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