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作物现在并不受重视,要是能推广开老百姓就能更早受益,“红薯太重不好保存,我们只带了几斤玉米种子出来。一会儿匀一些给您,您找人种出来就可以在省府推广了。”
“你有心了,”寿朋高兴一会后把报告还给林隽:“我看你记录了不少洋人那边的事,你对他们似乎很感兴趣?”
在他看来,西洋人是不通礼教的蛮夷之人,粗鲁凶恶,不值得过分关注。
林隽见他面露不屑,不甚意外。这个时代的百姓对西方人的认知就是野蛮、凶残,不可接触。
他解释道:“海外既有番薯、玉米这等高产粮食,谁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优秀作物?那些洋人可不会主动传给我们,甚至禁止良种流入我朝。听说番薯还是一位在吕宋经商的有识之士排除万难悄悄‘偷渡‘回来的呢。”
马铃薯就还没传进来,这可是在美食界占有一席之地的高人气选手哇。
“竟有此事,夷人果然心胸狭窄。”寿朋鄙视道。
“所以,不能指望他们送来就得靠我们自己去拿咯。可惜我朝海禁,商队无法远航。”林隽啧啧感叹,“听说海贸利润惊人呢,师叔祖,您知道佛郎机人吗?他们控制西洋航线,对南洋的香料贸易实施垄断,除去成本,他们一年的利润高达一倍半!”
林隽换成更有冲击力的描述:“光胡椒一年的利润就远超十五万两白银!何况还有其他名贵香料!”
寿朋对海贸的高利润有所耳闻,只是第一次知道具体数字。
除了胡椒,颇受欢迎的香料还有丁香、肉豆蔻等十几种,就算利润没胡椒那么大,加起来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这利润可不是一般高啊,朝廷去年的国库收入才多少?据老友透露不超过四百万!
“真这么多?你从哪里得知的?”寿朋不是不相信林隽,只是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林隽双手拢袖,狡黠道:“我学了一点洋话,偶然从船员那里听来的。
以前这条航线掌握在我们手里,现在便宜他们了。师叔祖,您是不知道我们的丝绸、茶叶、瓷器在海外多受追捧,这都是钱呐。”
文朝实施海禁,船舶几乎中断了到东南亚的航行,对外贸易急剧下降。
为了维护大国颜面,朝贡制度又让朝廷高价购买价值并不相符的朝贡商品,白白当冤大头。
寿朋:“这……朝廷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张了张嘴,不说话了,说来说去,倭寇、制度都不是大问题,无非是利益相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隽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是方方面面的,主要是文朝从来不将海贸作为国家税收的重点。
先是放弃航线,再丧失贸易权,最终随着国力衰微以及海外势力的虎视眈眈,这片土地难道要经历一遍那样的屈辱吗?
他不允许!
“师叔祖,您觉得当今会放开海禁吗?”寿朋做过官,跟皇帝相处过,肯定对他有所了解。
寿朋嘴角微抽:“以老夫所见,难。”当今是有些固执在身上的。
“嗷,好叭。”林隽没滋没味的咂咂嘴,倒也不大失望。毕竟他知道红楼世界里有太上皇,说不得过两年老皇帝就退休了呢?老的不行,小的总可以试着争取下嘛。
寿朋狐疑的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隽:“你小子可不要太激进,乡试最好老老实实的别整那些幺蛾子,这些事等你考上进士再说。”
他对这个徒孙还是很看好的,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只是木秀于林易受摧残,还是徐徐图之为上。
林隽无辜的眯起眼:“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读书人罢了。这是和师叔祖私下讨论,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嘀嘀咕咕:“考得上再说,考不上我悄悄出海当儒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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