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聂师长不放心,和政委俩也来了后台了。
此刻跟冷峻三人,在一间单独的化妆间里,跟曲团长一起商量对策。
而在混混乱乱中,要上台的演员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晚会效果并不好,后面的节目错误频出,曲团长急的直冒烟,就想早点解决事情,遂说:“干脆后面的节目不演了,直接通报事件吧。”
聂师长是知道的,这事涉及了敌特。
目前还不知道敌特是谁,藏在什么地方,又想通过今天的事达成什么样的目的,而虽然在军区这种地方,炸.弹什么的不可能带进来,但万一敌特的行动目标就是领导们呢,化妆品里的酒精就可以造□□,妆台上的眉刀也可能成为凶器,一旦敌特发动自杀式攻击,可就麻烦了。
而敌特问题,是从上到下,谁都有可能是的。所以这事得先用排除法,让确定不是敌特的人来解决。事情是政委汇报的,聂师长就说:“演出不能停,领导们也得马上撤出去,由你来想办法,尽快甄别出敌特来。”
政委也一头雾水,事情是冷峻向他反映的。
他于是问题转给了冷峻:“这事既然是你反应的,就由你来经办吧。”
聂师长愣了一下,因为敌特问题,按理一旦发现,应该是向师级领导直接汇报,冷峻没有给他汇报情况,就证明冷峻心里,怀疑过他是敌特。
当然,在这种问题上没有闲隙,猜忌,只有努力证明自己,洗脱嫌疑,才有助于甄别出真正的敌特来,否则,一旦再发生像三年前那样,飞行员叛逃的问题,他们全体都得吃枪子。
冷峻坚持:“演出马上结束,通知一下前面,让领导们先不要走,问句话而已,很快的。”
聂师长面色微青,语含愠怒:“冷峻,万一敌特发动自杀式攻击,坐在第一排的可都是元老,出了责任,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我建议是,把事情压下去。”
正好外面传来林敏红的哭声,政委反问:“要不然我出面去安抚林敏红吧。她家老二想进空队,今年没名额,我们给压到明年了,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抽个名额给她。”
如果想把事情压下去,此刻出去,跟林敏红谈条件,安抚她,让她闭嘴,把事件转压下去,慢慢排查。
但冷峻依然坚持:“公开吧。"
聂师长提醒说:“冷峻,你是我的兵,向来是个稳妥谨慎的人,但你今天是在冒险。”
“出了事我负责。”冷峻依然是坚持的态度。
不是他不谨慎,也不是他已经掌握了全局,知道敌特是谁。
而是,跟陈思雨相处了那么久,他相信她的能力,既然她已经把准备工作全部做完,能当场揪出敌特,他就不想再浪费太多时间。
聂师长静听,听到外面响起闭幕词,一把拉开了门,这时林敏红堵着背贴在墙上的陈思雨,正在连哭带骂。
他当场怒斥:“林敏红同志,你的觉悟呢,党性呢,如此重要的晚会,不说顾全大局,你在这儿吵吵什么吵吵?”
陈思雨是背贴着墙的,她还没来得及卸妆,一张脸因为油彩,而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艳丽感来,她似乎还挺得意,一脸不屑,这就激的林敏红愈发生气了,再听聂师长也不向着自己,偏袒,袒护自己人,气上加气。
干脆也不要曲团带,转身就往前冲:“好嘛,你们整个空院,飞行队沆瀣一气,是一丘之貉,我……我现在就去找领导反映情况!”
聂师长看曲团想追林敏红,吼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去切信号。”
此时电台还在向外转播实施信号,万一争吵声传出去,传到正收听的战士和群众的耳朵里,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猜测的。
“我已经命人把信号给关掉了。”许主任举起手说。
危机公关是后台部主任的职责,就在聂师长他们开小会时,许主任甚至已经把不相干的演职人员全清到了单独的大练功间内,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
所以虽然演职人员们猜测纷纷,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轻动。
而这时,林敏红已经冲动到,自己冲向前台了。
观众席上,叶老自然坐在第一排,而他这个级别,但凡来观看演出,都有一张陪同票,本来该是叶青青来陪他,可因为心情不好,叶青青没有来,让冯竹来了,此时冯竹拿着围巾,大衣,也才走到前面。
林敏红一看到叶老,就扑过来了:“叶叔,你先不要走,给我评个理。”
叶老接过冯竹手里的围巾,先皱眉头:“敏红同志,有什么事不能下来说?”
今天是国庆,汇演又是非常重要的节目,谁都不想闹乱子。
但这时冯竹说:“叶老,要不咱们还是问一句吧,敏红同志的大儿子,原来跟永健打过一架,永健还在人家额头上留了疤的。”
而他们这一吵吵,别人也停了下来,不走了。王司令也走了过来,问:“出什么事了?”
林敏红堵着叶老要说法,是因为她儿子跟虞永健打过架,叶老心理上于她有点虚,当然,处理问题的时候肯定得偏向于她。
所以一股脑儿,她就开始讲梅霜是如何指使陈思雨迫害自己的了。
叶老第一反应当然也不信:“敏红同志,梅霜也是咱们的老革命战友,她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冯竹也说:“林敏红同志,我自打到叶老家,就跟梅霜同志做了邻居,多少年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她不是那种人。”
王司令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但也说:“林敏红同志,梅霜比你早参加革命十多年,在老区的时候,冒着枪林弹雨,敌机轰炸,一天能跑三个战壕,给战士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