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积了大滩大滩的污水。
王乐注意到陈翰多看了两眼,“排水系统又堵了,一会儿我来跟你一起弄。”
陈翰点点头,前面楼下,一个少女已经冲他们招起了手,“哥哥,王乐哥,你们回来啦!”
两人走过去,“小铃铛你怎么在这?”
少女15、6岁,苍白的一张瓜子脸上有双格外漆黑的大眼睛,只是眼里没有一点神采。
她侧耳听了听,抿着唇笑,“刚刚突然很高兴,我猜一定是哥哥回来了,就下来等了。”
“又是你那第六感。你哥每次受伤,还得先发通讯给你报平安。”
王乐朝两人摆摆手,“走了,也不知道老头子这会儿在不在家。”
王大川显然不在家,王乐找人一打听,他接了个活,帮另一条街的老黄修房子去了。
城中心那边用的都是机器人,像王大川这种老建筑工,只能在贫民区这边修修房子盖个窝棚。
王乐把东西放下就找过去了,本准备帮他爸干干活,却听到老头子拉风箱一样的声音正在和人争执,“我干了两天,你一分钱不给我,你耍我呢?”
王大川头发花白,脊背佝偻,一激动就有些上不来气。
他对面则是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叼着烟,一嘴大黄牙,“邻里邻居的,提钱多伤感情。。你就当帮老弟一个忙,老弟这也是没办法。”
“那些材料也是我花钱买的!”王大川被他呛得直咳。
黄牙却不在意,“这两条街谁不知道你王哥是个好人,不认识的小崽子都捡回来养了,还让他念书。你这么好的人,肯定不差这点钱吧。”
王大川当了一辈子建筑工,接触粉尘多了,肺一直不好。
王乐想赚钱,就是想让他早点退休,养养身体,别搞出什么大病来。
这人明知道他爸肺不好,还当着他爸抽烟,甚至故意把烟圈吐到他爸面前……
王乐眼沉了,脸上却还笑着,上前把黄牙的烟掐了,“黄叔这烟不错啊。”
黄牙本来还有些不悦,听他恭维,又不免得意,“好烟吧,你亮子哥在城里给我弄的。”
说着又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王乐,“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一点不想着家里?那破学校读了有什么用?还不如去跟你亮子哥混,每月给你400。”
王乐从小没妈,谁都知道他是王大川捡的,经常被人欺负,黄牙这些人也是想训就训。
谁知王乐竟然嘟哝了一句:“每月400,还不如学校那些砌墙的。”
黄牙一愣,“你说什么?”
王乐已经笑着转移了话题,“没事,钱不给就不给吧,我刚跟着学校去风启参加完审核,连奖金带之前挣的,拿回来这个数。”
他比出两根手指。
“两千块还敢拿出来说。”黄牙不屑,“你亮子哥一个月就能挣出来。”
“不是两千。”
“不是两千,难道还能是两万?”
“是20万。”
“20万?就你?”黄牙将王乐从上看到下,“你出去卖了?”
王乐不要脸起来连时绵都怕,可其实长得挺好看,五官有种偏中性的精致。
王大川一听这话脸就沉了,王乐却笑呵呵一拉他,“别生气,爸你先跟我说说哪里是你修的。”
“哪里是我修的你看不出来?”王大川依旧死盯着黄牙。
黄牙才不怕他,嗤笑着挑眉,“怎么?我说错了?”
下一秒,他就见王乐来到刚修好的一堵墙前,一拳把墙轰了个窟窿= =。
黄牙:“???”
都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乐又是两拳,把其他墙也砸了。
原本还能住人的房子瞬间成了蜂窝煤,冷风从墙外呼呼灌进来,吹得黄牙直抖,“你,你!”
王乐笑嘻嘻的望着他,揉了揉手腕,“还有吗?”
黄牙咕咚把所有愤怒咽了下去,“没有了。”
“没有最好。”
王乐把王大川的工具一收,连带半袋水泥一起轻松拎着,带着还在傻眼的王大川走了。
走出好远,王大川才抓起他那只手,“你小子不疼?”
王乐顿时一呲牙,“爸你补那么结实干嘛?这要不是我练过,手都断了。”
“老子修房子又不是让你砸的。”王大川没好气,想想又不免疑惑,“你啥时候这么强了?”
“那都是爸养得好,给了我熊一样健硕的身躯,火一般炽热的肱二头肌~”
“我三天没打你了是吧?又贫!”
王大川就要脱鞋,王乐赶紧笑着跑开,谁都没再提刚才的不愉快。
只不过回到家,王大川懵了。
“还真有20万?”
看着儿子刚转过来的星币,王大川反复数了两遍,才敢确定后面是五个0。
“还有这个。”王乐拿过一个盒子,“新光脑。我在风启星买的。你不老说光脑不好使,打个通讯都没信号吗?这个信号绝对强。”
这回王大川真脱鞋了,鞋子抓在手里咬牙看他,“你真去、去……”
“我天天训练,还要去风启星审核,哪有那工夫?”
王乐赶忙喊冤,“这些都是跟着校长赚的,我今年格斗实战考了第二,不信你看成绩单!”
成绩单王大川看了,可他还是不信,“不行,我得去你学校问问。”
老大爷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用一顶破牛仔帽盖住花白的头发,拎着自家小崽子往蓝翔去了。
两人抵达的时候,校门口刚好停了一排车。
这种阵仗在贫民区绝对少见,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全在低声议论。
“蓝翔这又是搞什么?哪来这么多车?”
“不知道啊,他们最近弄得挺热闹,又是修墙又是养猪养鸡。”
“咱们这也能养活?”
“好像还真养活了,听说有几只鸡前天还开始下蛋了。”
越说越离谱,听得王大川盯着新换的牌匾看了半天,才敢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