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颜竹和她扯了太多的“责任”, 关于他的身世和天命、关于少主的责任、关于父亲的责任,还有她的责任等等等等。
他们之间又有着孩子的牵绊,加上他确实似乎是个压抑自我的责任大过天的人, 他们的初次经历虽然激烈但对彼此来说并不能完全称得上“美妙”,导致她对他也有不少的误会。
要说正常的恋爱关系,通常肯定不会是和一个因为中药而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产生的——
正经人谁干这种事情啊?!
对此,阮樱很有自觉的, 一步本垒的叫一夜情, 不叫谈恋爱。
她是图游颜竹的美色,有了孩子之后是图他和麒麟一族的关照,打一开始就觉得他们是被孩子绑在了一起。
偏偏, 游颜竹本人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她怀了孕生了子, 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妻子在家庭中的很大一部分的内容, 他轻薄了人必然需要负责,也需要承担起一家亲情中丈夫的任务,这自然也和爱情无关。
再加上中间的种种坎坷, 误会,以及性格上的不相匹配。
以至于,直到现在, 阮樱重新回想, 反复琢磨,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她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方才试探地戳破, 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或者他意识到了也永远不会说出口。
“什么嘛, 分明就是你从一开始对我就有觊觎。”
她心想。
什么责任……
什么像不像……
什么合不合适……
其实都不是阮樱在乎的, 至少不是她唯一在乎的。她最在意的当然是感情,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 首要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吗?
阮樱什么也不缺,自然更在乎一些“精神追求”,这点上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很了解自己。
现在,分明的情况是:
见色起意的,根本就不止她一个。
早说了,他们两个——
很像的。
想到这里,阮樱忍不住又想要笑了,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大冰块,臭闷骚。”她心里嘀咕着。
可能是因为身世和注定的命运,游颜竹惯常便是压抑自己,他本身也确实是情绪清淡的人,不会和人结缘过深,自然也不会懂得如何结缘,如何相爱。
他唬过了自己——
却没骗过阮樱。
“我可是超级聪明的。”阮樱得意地看他,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好像会说话一般,神采飞扬。
比小家伙可爱多了。
他想。
游颜竹看着阮樱的眼神愈发深邃,亘古不化的冰山在温柔的阳光下格外亮眼,虽未在眨眼间融化,却已然在未曾注意的时候缓缓地移动,当一尊庞然大物妄图悄然静默时,这种力量足以颠复一切。
“……所以说啊,你不要妄图骗我……”
“还有呐,凡是遮遮掩掩的,虽然说解密到最后是个快乐的事情,但是过程真的很让人不高兴……”
阮樱开始碎碎念,不比小家伙叽叽咕咕的嘟囔差什么。
游颜竹就在一边注视着她,安静地听着,一双黝黑的凤眸暗藏着无数的情绪,眼神深邃,暗流涌动。
“另外呢,就是你——唔——”
阮樱的后文被吞没在一个竹香淡淡的吻中。
正如游颜竹没有对她设防一般,她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对方会突然探出头来,单手便又轻又快地捧住了她的面颊,掌心温柔地不着痕迹地但十分强硬地托起她的侧脸下巴,然后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阮樱洋洋自得的神色戛然而止,转为一点惊讶,随后便沉溺在这个香艳的亲吻中。
在她妄图描摹他的唇形时,游颜竹毫不客气地卷走了她的呼吸,软舌相触,唇齿相依。
“嗯……唔……”
阮樱觉得自己猝不及防下已经呼吸不过来了,这口气断的太急促,她好像没有准备好。
但显然游颜竹并不打算给她重新准备的机会,反而借机紧紧地控制住了她。
阮樱无奈,不得不从她温暖的被窝中挣扎出来,在心头愈发泛起的甜蜜中拍了拍他的肩膀。
游颜竹好似没有感觉到一般,掠食者享受着嘴边的香软。
“嘤嘤。”
关键时刻,他们的宝贝小天天发出了一点声响,两个人同时僵住,游颜竹被迫放开了她。
阮樱眨眨眼睛,假装看不到他眼底的晦涩和欲望,转头去听和看小家伙的动静。
也许游颜竹应该庆幸,还不到小天天日常醒来的时候,他只是嘀嘀咕咕地翻了个身,继续在小床里酣睡着。
一回头,她就看到游颜竹有几分不满的模样,是欲求不满的不满,偏他还压抑着,一副状似无事的模样。
阮樱轻笑一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压到了他的怀中。
“唔,其实距离起床还有一段时间的,”她狡黠地对他眨眨眼睛,“对吧?”
游颜竹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
作为开了荤的人,他不会听不懂她的意思。
随后——
然后他们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腾出功夫来给小家伙又备了一顿餐。
小天天十分不解,上一顿的早餐不知道为什么是他爹给他匆忙准备的,这次没有奶果肉,只有一瓶半的灵牛奶和两个可以吸出汁水的奶果。
他没能在起床第一时间得到娘亲爱的亲亲,他爹对他也没有往常的好颜色,反而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匆忙和焦躁,衣服也穿得很是潦草。
不过小天天是个很好养活的小宝贝,他没有对伙食提出异议,吃完了看爹娘没有给他洗澡换衣服、带他出去逛逛的意思,他就重新趴回了他的小床,没有多久就又睡着了。
“娘!”
直到晌午,小天天再一次醒来吃饭,才重新看到了他最爱的娘亲。
“早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