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一会儿就过来。”
侍婢顺从地与她行礼,阮樱也不想和她为难。
虽然方才她含糊其辞的态度让她有些恼火,但她心知侍婢如果不是得了吩咐是不会不听她的命令。
这件事情经不得深想,阮樱也不想自己再陷在糟糕的情绪中,好像这一下子不仅是面前事,还把她上辈子的那些苦痛一起带了过来。
阮樱从不想也不会阻拦阮杰或季淳茹追求幸福和个人圆满,她没有置喙过季淳茹的私生活,自然也不会就她寻找下一任丈夫的行为发表什么不好的看法。
虽然季淳茹曾经说过她不想再做联姻工具之类的话,但人的想法都会变,她现在已经元婴期,腰杆子挺直了、翅膀硬气了,心态也就完全不同了。
这会儿可能就不叫联姻,叫做强强联合,同时追求爱情和利益最大化。
不过,阮樱私心里还是觉得王家这个铁定比不上她爹阮杰。
但阮杰和季淳茹实在不合适,也没有勉强的必要。
“就是这么一回事啦,娘你多注意些,如果关于康安有什么线索,就多配合一下,我估计剑宗和百宝门合起来走程序动作会很快,可能半天一天后就会有申请发到追月楼了。”
“我知道了,”季淳茹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居然是这样狼子野心……真是辛苦你了,我的宝贝。”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季淳茹其实怀疑阮樱隐瞒了一些事情,可能她在外头还发生了什么保不准也吃了些苦头,但想到女儿如此乖巧过来给她“通风报信”,她便更加心疼了。
“你好好歇一歇,这事情不用你操心。”季淳茹既把她当做已经独立的成年姑娘,在面对事情的时候又忍不住觉得她还是个小孩,不该面临这些。
缓了缓情绪,季淳茹才又叹了一声,理智回归。
“康安估计是从我和季家人的易孕体质里发现了什么,我到了元婴期才停下避孕,元婴以上难怀孕是公认的,他可能是发现季家的‘纯净体’了,或许是一些怀疑。”
“所以他……”阮樱迟疑。
“对,就把歪主意打到了你头上,”季淳茹一双美目中多了不少眼泪,她实在感性极了,“我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他也想不到,我的宝贝不是纯净体,但是是比纯净体更稀罕的‘琉璃净体’。”
说到这里,季淳茹脸上又多了几分得色。
这件事情只有阮、季两家的老祖宗和阮杰、季淳茹这对夫妇知道。
便是剑宗掌门和第六峰的化神师祖,也只是知道阮樱体质特殊,有利于修炼和储存灵气。
琉璃净体是纯净体的上位,大概区别就是一个能一直帮到半圣,一个只能维持到元婴,季家的立族老祖宗就是一位半圣期的琉璃净体,只不过她的子嗣里没有一个继承到这个体质,倒是因为季家传承时有意注重这方面,流传下来了纯净体体质。
阮樱这个几十辈孙的外姓孙女,居然是天生的琉璃净体,这倒是把几个人都镇住了。
季家老祖亲自给她准备了掩饰体质的法器,帮助还是婴孩的她炼化认主,平时对她这个外曾孙女也多有爱护,有老祖态度在,季家对她自然是好得不行,平素便是能捧着绝不让她走。
阮家虽然以剑证道,但也知晓特殊体质的稀罕和重要,加上阮樱作为阮杰的嫡女原就天资不凡,对她亦是多加看重,倾斜了很多资源。
“哎,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操心了,安心在这儿住下吧。”
想了半天,季淳茹心里愈发紧张,不过表面上还很稳得住,不忘安抚女儿。
阮樱假装没有察觉,垂眸点头。
至于相亲的事情,她更是提都没有提。
私心里,阮樱害怕自己一旦开了口,事情便变得更加难办。
她上辈子没有个完整的家,这辈子父母虽然分开了,但对她却相当爱护,她不想破坏这份亲情。
她喜欢也想要这个温暖的家。
“对了,你和你爹说过没有?”
“说了,我发了信说我在追月楼这,不过爹可能在忙,还没有回我。”
“我就知道!”季淳茹却一下怒了起来,漂亮的大眼睛好似迸溅出火星,白皙的面庞上也多了几分绯红。
“我就知道他在照顾人上总是不上心,想着一劳永逸的办法,根本不管别人的心情,平时也不注意。明明修炼的时候不是这样,但日常生活却格外粗枝大叶!”
“女儿都遇到危险了,他这个当爹的居然还一声不吭。以前也是这样的,好像妻子女儿都不存在一样,满心满眼就是他的大道、他的破剑。真的是个让人讨厌的木头——”
阮樱的脸上闪过难受的神色,很快又回过神来,认真地安抚季淳茹。
好在季淳茹呵斥了几句也就差不多了。
毕竟两方已经分开,曾经再多的怨怼也消磨在了时间和距离中。
“来,这些收着。”季淳茹再递给她一个锦袋,“这是给我家宝贝的,随便你花销,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阮樱用神识一探,又是一惊。
她娘的手笔是越发大了。
也许是为了证明她这个当娘的的负责,也许是为了安抚受了惊吓和牵连的女儿,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如今作为元婴长老的实力。
当然,更有可能是她觉得女儿已经长大,成年之后兜里没钱可不行,自然是多多补贴。
过去还是阮夫人或是季小姐的季淳茹,并不会这么大手大脚地给她钱财,但现在几乎是一年比一年阔气。
本来今年年初的时候,她已经给过一笔不菲的礼了,从首饰到灵石,从法宝到锦衣,一样不缺。
这会儿递上来的虽不比开年的夸张,但绝对比概念上的“零花钱”要多。
“灵晶卡是天地银会的,里头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