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收了小半个月,终于算是忙过去了,杜北也腾出手来可以去赚钱。顺便,他得想法子解决方莺和杜萍萍才行。
方莺最近的日子也十分不好过,她原本是勾搭上了城里的一个正式工,都说好了要结婚,结果正式工喝醉了酒打了人,别说工作了,说不准还得去大牢里蹲一蹲,方莺又发现自己怀了孕,不敢自己去打了,就想找个人嫁过去,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她再说要去外面打工,一走了之。
这样一来,人选就是个大麻烦,一来她不想找太次的,二来又不能太穷,寻觅了几日,她看中了杜北,这人一看就是个好拿捏的,而且又是小队长,家底子也有些。
于是她想要主动接近杜北,却愣是找不到机会,最后只能和杜萍萍接触,带着杜萍萍吃过一次国营饭店,就把人笼络住了,当时杜萍萍信誓旦旦的说杜北是个窝囊的,只要她们去找他,他肯定不敢拒绝。
结果呢!结果他拿着扫帚将她们赶出来,还差点摔一跤,方莺因为这个恼了杜萍萍,说再也不带她去城里玩了,杜萍萍急的不行。
杜萍萍后面又去找过一次杜北,被杜北的小侄子发现了,连忙把他娘叫来,杜东媳妇一来,可把杜萍萍劈头盖脸好一顿臭骂,杜北的大嫂也是本村的,娘家人多还勤快,腰杆子硬着呢。
骂了杜萍萍还不算,直接扭着人去了杜萍萍家里,连带着她家里的人也骂了一顿,还说杜萍萍臭不要脸,给男人找媳妇,问她是不是想拉皮条。
也不怪杜东媳妇说话难听,这村子里几乎没有秘密,想知道什么事儿,只要细心打听,总能发现端倪,更何况方莺一开始为了和正式工好,可没藏着掖着,杜东媳妇只打听了三天就都知道了。
这年头,虽说是比以前开放了不少,但和人定了亲又去勾搭别的男人,咋也说不过去,不说难听点,真被缠上了,可就麻烦了。
杜萍萍一家子都被羞辱了一顿,等杜北大嫂一走,就把杜萍萍揍了一顿,这才安生了一段时间。
但现在收完了稻子,一直到过年都没啥事儿了,方莺的肚皮也拖不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还盯着他。
杜北摸了摸下巴,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找了个藤筐,去大哥家里叫上侄子,“小军啊,走了,上山转一圈。”
小侄子才六岁,家里人还不让他单独上山玩,一听四叔要带他去玩,赶紧跑出来,“四叔!”
“哎,走着!”杜北弯下腰,将小侄子抄起来抱住,“一会儿还得爬山,你先歇着省省劲。”
小侄子趴在四叔肩头,高兴的不行,扭着身子四处张望,四叔可高了,抱着他稳稳当当的走着。
“四叔,咱们上山干啥?”小侄子等到了山脚,自己就往下出溜,上山累,不能让四叔抱了。
“摘点酸枣,做点枣糕吃。”杜北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小侄子,“不过你得小心点,酸枣树都是刺,小心扎着。”
“哎,知道了。”小侄子的年纪还小,上山好多次,但还这么自己摘过酸枣,只捡过熟透了掉下来的,都风干的只剩下一层皮了,一点都不好吃。
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山上的酸枣树都熟透,一抬头全是红红的枣子挂在枝头,低的地方已经被采摘干净,只剩下高一点的地方还有,看过去也有不老少。
让小侄子在树底下,杜北三两下上了树,用早就准备好的木棍敲打枝头,将枣子都打掉在地上,小侄子就负责接。
如此摘了六七棵树,就装了筐子的一半,看着差不多了,杜北从树上下来,“小军,看看还有没有好的,捡上咱们就下山了。”
“都捡好了,四叔!”小侄子脑门上都冒汗了,衣服也撩起打了个结变成一个大口袋,里面全是酸枣,那是他四叔不让要的、破了皮的。
杜北也没拦着他不让装,而是背上筐子,牵着小侄子下山去,小侄子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乐滋滋的,现在已经熟透了,是酸甜的,就是甜味很淡,但是小侄子还是觉得好吃,一边走一边吃,可开心了。
“小军,回去洗洗再吃,留着点肚子。”杜北拍了拍他的头,不然他吃太多,小侄子也听话,叔侄俩手拉着手下了山,也天黑了。
将小侄子送回家,杜北拒绝了大哥的留饭,背着半筐枣子回了家,林青舒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
“青舒,等很久了吗?”杜北还没放下筐,见到他就眉开眼笑的走过去。
“没有,我也是刚过来。”其实是吃了饭就跑过来了,但他知道杜北今天要上山去摘枣子,就自己拿着书在院子里看,后来天黑了,就点上煤油灯,冻的手指都僵硬了还不肯进屋里去。
杜北摸了一下他的手,急忙攥住,“怎么这么凉?快进屋去,我去烧炕。”拉着人进了屋里,不由他拒绝的将人塞进被窝,让人靠着被垛,“等我去倒点热水。”
北方的火炕烧起来是冒烟的,但是暖的很快,于是林青舒躲在被子和被垛之间,没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杜北进来的时候,看他眼睛都眯上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将热水放到窗台上,假装不知道林青舒是在装睡。
林青舒躲在被子下面,悄悄的露出了笑,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杜北本来打算对付一口算了,但林青舒来了,他有心想让他吃的好一点,可是家里没什么可以用的,只能先做点零食给他。
翻出来几个红薯,放在锅里蒸熟,家里白面见底了,棒子面还多,但棒子面磨的不够细,吃起来的口感要差一些,将蒸熟的红薯挑一个芯最红的给林青舒留着,剩下的都碾成泥和棒子面掺在一起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