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江月白踏进湖边茅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
一面墙的书架,上面全是佛门经卷,书桌摆在窗下,毛笔架在砚台上,还抄了一半的经文铺满长桌。
墙脚农具上沾着土,一摞花盆歪歪斜斜的堆叠。
屋内的一切给江月白一种此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不久就会回来继续抄完经书,栽种新花的感觉。
江月白转身走出茅屋,看到屋墙下正有一朵小黄花风中摇曳。
“般若花吗?”
江月白施展云雨诀,为小黄花浇水。
“我会信守承诺,在我有能力的时候,找一个合适的人,在这里重建般若寺,希望那时……”
江月白没有说完后半句,因为她也不能确定,若生还能不能回来。
她身怀若生的佛印,却根本感觉不到半分他存在的痕迹。
关好屋门,江月白从屋后空气漩涡中踏出。
墙角的小黄花生出蒲公英,被风吹散,落地生根。
一念生,般若生。
……
不归海上,江月白有点尴尬的看着面前打起来的沙虫和荒蛇。
它们打生打死,却一点也不波及她,那条沙虫还在她周围布下流沙‘保护’她。
荒蛇也叫来一堆小蛇,前仆后继的填进流沙,试图‘救走’她。
江月白抓了抓头顶发髻,灵芝让她总是头皮发紧发痒。
这俩打起来,是为了争夺她,想做她的伴生妖兽。
妖兽对灵物很敏感,她头上的灵芝一直在散发微弱的妖气,吸引妖兽前来,想要把她这个小灵芝占为己有。
但是它们完全没有问过她同不同意,所以,江月白一道土雷,送它们去见了佛祖。
“我明明都用藏空法袍隐去身形气息了,结果还是被妖兽察觉。”
江月白驾驭飞核舟低空疾驰,一路上数次遇到妖兽为她大打出手的情况。
“得赶紧想办法遮掉身上云芝草的妖气,不然我迟早被高阶妖兽拖回洞府养肥再吃。”
一路向东,江月白不停歇,直奔关外。
半路上遇到几个猎妖队,从他们口中才知道,自己竟在那小秘境中待了三年多。
江月白仔细算了算时间,过完这个腊月,到来年开春时,她就二十一岁了,而她误服定颜丹的时间是十七岁。
不算太小,但还是年轻了点。
“等下次见到阿南云裳她们,也得让她们通通吃下定颜丹才行,我可不想将来站在她们身边,跟她们女儿似的。”
江月白幽幽叹气,实际上,她还是喜欢拂衣真君那种,看起来成熟有气质的样子。
赶路三个多月,江月白顺利到达关在。
路上她大概摸清楚土道台异变之后的效果,她能靠意念将身体某一处瞬间沙化,还能从手心源源不断的流出沙子。
沙子看似是普通的沙子,却又蕴含着无比纯粹的土灵气,并且还有一点佛门的力量在其中,对阴邪之物有强大的克制作用。
地煞火属阴,流沙属阳,正好牵制平衡。
等有了对应的功法之后,就可以用功法中的技巧更好的操控和运用这些沙子,或者她可以根据自己以前学习法术的经验,自己先做一些尝试。
这一路上,她就试着将沙子压缩凝聚得更坚固,组成盾牌或者刀剑,目前略有成效。
进入戈壁坊市之后,江月白第一时间冲到山海楼,拿出谢景山给她的令牌,拜托山海楼掌柜的帮她找个炼器师,定制一件能够遮掩妖气的东西。
这种东西十分特殊难制作,必须是六品法宝级别才能达到她要的效果。
江月白光定金就付了三千中品灵石,还要留五千中品灵石,等到收货的时候再付。
山海楼里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土属性功法,主要是功法特别特别贵,她没钱。
她把沙英杰那得到的法器和储物戒指处理掉,身上不需要的,能卖的也都卖了换灵石。
又买了几本学习古代妖族文字的书,和一些锻体用的灵药。
之后去鸿雁楼取了这三年收到的信,到鸣沙坊取了丹炉换到的物品。
原以为太岁睡过的丹炉很难卖掉,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愿意用一滴元精换取。
交完一笔不菲的手续费,江月白顺利拿到那滴元精,在客栈租了客房闭关,等山海楼那边炼制法器。
这一趟下来,她彻底一穷二白,身上的灵石只够两个月房费,连备用的疗伤丹药都买不起,之前在薛六指那得到的毒丹还有不少,因为很难得,她就卖。
“等看完大家给我的信,然后这段时间就先服用蛇蜕果,把《九转金身诀》修炼起来,身体才是修行的根本,不炼到天劫都奈何不了的地步,我决不罢休。”
江月白取出一个长条木盒和两封信摆在桌上,原以为三年多会收到很多信,可是只有三封。
木盒是拂衣真君寄来的,剩下两封一封是谢景山两年前寄出的,一封是去年花溪谷齐悦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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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师父还在混沌之地没出来,都没有信,云裳也不知道游历到哪里了,也不写信给我,不过她有已经金丹期的虞秋池陪着,估计是把我忘了。”
“最奇怪的是阿南,我离宗都快五年了,她竟然一封信都没寄给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江月白有些担心,可她不知道陆南枝在鸿雁楼的口令,无法主动寄信给她。
“我记得陆氏族地在姑苏域……先写信问问齐悦,看看阿南还在不在宗门里,以阿南的身份背景,肯定也不会出大事,或许是有什么历练……”
江月白定了定神,拿起木盒,上面的阵法封印需要她手里那面黎九川在鸿雁楼的令牌才能打开。
里面是拂衣真君对于她那些阵道问题的回复,文字和阵图都有,她草草浏览一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