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温慈身边是一位膀阔腰圆,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身背一柄宽剑,气沉如山。
此人便是归元剑宗此次带队的元婴剑君石钟山,身后还跟着三位金丹真人,皆是剑修。
江月白扫视一圈,天衍宗出席的几十人中,元婴真君,金丹真人,筑基师叔都有。
只是练气弟子小比第一日,并不隆重,也并非所有人都出席。
她只看到拂衣真君同宗主温慈一起,跟石钟山寒暄,公孙竹在招呼归元剑宗的金丹真人,洪涛作为她的得力手下,正引着那五个筑基剑修到一旁,虞秋池,方欲行,唐未眠等筑基期有名的亲传弟子候在一旁。
温慈并没有训话的意思,一行人浩浩荡荡,到观景长廊中落座饮茶。
江月白没看到黎九川,心中失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
提口气,江月白目光落在拂衣真君身上,下意识按住腰带,里面有她准备的海量阵盘。
温妙盘坐在白尾凤君背上,仰头灌一口酒,挥袖抹嘴。
“肃静!”
嘈杂声灭,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今日练气弟子小比,没得那么多规矩,归元剑宗与本宗素来交好,今日同你等一起参加小比也是件乐事,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可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给归元剑宗的弟子们招呼好了。”
话音一落,天衍宗众弟子摩拳擦掌,归元剑宗弟子傲然挑衅,气氛剑拔弩张。
石钟山朗声笑道,“绿蚁真尊当真是性情中人。”
绿蚁,酒之雅称,是温妙的道号。
温慈苦笑,“她向来散漫随性,叫钟山真君见笑了。”
“怎么不见光寒剑君?此番前来,我还想与他切磋一二。”石钟山问。
温慈不动声色的整理衣衫,拂衣真君面无表情,在旁道:“他与苍火正在天罡峰研究我布下的九十九连环阵。”
五年了,那俩还是不肯向对方服软妥协,联手破阵,宁愿继续被困其中。
石钟山来了兴致,“当今修真界,能布下九十九连环阵的恐怕只有拂衣真君了,不知在下能否也入阵领教领教。”
拂衣神色傲然,“请便。”
石钟山当即就要去,温慈赶忙阻拦,“钟山剑君且慢,那阵又不会跑,还是等小比过后再去。”
石钟山一拍脑门,“对对,我得在这里镇场子,过后再去,过后再去。”
高空上,温妙懒得说太多,大袖一挥,广场地面荡起涟漪,一阵阵向外扩散。
“尔等,且看脚下!”
广场上,江月白闻声低头,水波逐渐趋于平静。
汉白玉的砖石变作镜面,倒影出她的身形,周边朦胧景致逐渐清晰。
清风吹拂发丝扫过眼眸,桂花香气突然冲入鼻翼,江月白怔愣了下,天魁峰周围并无桂树。
她抬头,浑身一震。
水绕青山山绕水,山浮绿水水浮山。
她正站一棵桂树下,周围云雾迷蒙。
近处江水潺潺,舟行江面,远处千山一碧,大雁齐飞。
江月白左寻右找,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全都不见,她又检查自己身体各处,身上法衣,腰间玉坠,腰带里的全部身家都在。
温妙的声音从朗朗青空之上传来。
“此乃天地乾坤镜中世界,除了不可御空飞行之外,此次小比的规则便是没有规则,七日之内赶赴此界中心,有一平顶山,守至最后一日结束便是胜者,记住,胜者只取一人。”
“其余人以击杀数排行,击杀相同则以存活时间长者先。诸位,只管放开手脚,不必有任何顾忌。再提醒一句,此界之中除了两宗弟子,还有妖鬼煞傀,杀阵迷阵数不胜数,祝尔等好运。”
声音消散,一道光柱从层峦叠嶂的山间直冲云霄,那便是平顶山的位置。
江月白取出陆南枝给的玉握在手中,并无任何反应,说明他们三个都不在自己周围百里范围内。
玉揣在怀中,江月白走向东边雾气蒙蒙的树林。
此界幅员辽阔,仅仅赶路的话,七日赶到中心都很紧张,更别提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其他弟子,以及阵法和妖兽等存在。
”这么大一片洞天小世界,若是给我拿来种地,我岂不是发了。”江月白感叹。
“江木头,你居然也在这儿。”
刚感觉到旁人气息,江月白就见体型富态的齐天宝跟一个练气八层的男修御风而来。
齐天宝扫视周围,“看来你运气不好,没跟陆南枝他们在一块儿,抱不上大腿了,你说你一个种地的,不好好种地参加什么小比,是准备用种地法术杀人吗?”
旁边薛北跟着笑起来。
江月白眼中杀机暗藏,正欲动手,树林里再次传来动静。
三人抬头,还未看清是什么人,便是两道剑芒袭面。
“草!
”
齐天宝怒目圆瞪,一个箭步冲到江月白前面,祭出青铜盾牌迎击。
铛!
震响回荡,齐天宝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幸得江月白一把抵住他后腰。
来人正是两个归元剑宗的剑修,练气八层修为,一见面就杀招尽出,毫不留情。
“对外不对内,先解决他们!”薛北祭出法剑迎击。
齐天宝扫了眼江月白,没好气道:“一边待着去,等杀完这俩剑修再收拾你。”
江月白挑眉,看对面两个二十出头的男剑修从林中冲出,一身肃杀剑气,并指挥剑,与齐天宝和薛北战做一团。
轰轰轰!
法剑与法器半空碰撞,火花飞溅,余波阵阵。
齐天宝和薛北明显不是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砰!
不过十几招,齐天宝手中盾牌碎裂吐血倒地,薛北也被重重击飞。
“剑影分光!”
两个剑修踏步齐喝,并指起诀,两把法剑电射而出,一分二,二分四,顷刻间化作上百剑影,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齐天宝和薛北骇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