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伏念心间念头百转之际,善解人意的张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本簿册,放到伏念面前。
只见他清秀的面庞上浮现着复杂之色,声音温和且柔软,“良虽不知伏念先生与郑先生发生了何事,但如此多读书人求见先生,应当与此书有关。”
张良说着,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恐怕是购买此书最多之人了。现在来给伏念送书,过一会还要去给九公子看看,说不得紫兰轩那边也应告知。
若不是内心清明,恐怕他人还以为自己这位相国之孙是好色之徒呢!
“这……”伏念看了眼张良手中的《金瓶梅2》,一时语塞。
子房大清早的给自己送一本如此读物,这恐怕……不太好吧?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粗略了解过这《金瓶梅》是为何物,但通读经义,自然认为那是下流之物,登不得台面。
没等他多想,张良便从书中抽出一张薄纸,递给伏念。
伏念目光一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从张良手中接过折起的纸,将其摊开。
上面用的是韩国文字,但伏念作为儒学大家,精通七国之文,读起来自然不会晦涩。
原本澹定平和的正经人在阅读上面的文字之时,表情几经变化。
“这!”读到后面,他几乎是出离地愤怒,甚至愤怒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我何时说过这等判道之言?!”他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抬起头,他总觉得张良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这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说过,子房你要信我!”
面对伏念先生的“否认三连”,张良苦笑一声,“我自然是相信先生,只是相府门前,求访者络绎不绝,先生是要祖父将那些人驱赶走,还是要亲自去见见?”
伏念闻言,一时间没有作答,他想的是怎么刚来新郑,自己的名声风评就成了这个样子?
更让他担心的是,这种言论会不会传回儒家,被师父和师兄弟们知道?
若是如此,他实在再难以在师兄弟面前继续板着一张脸,教育他们德行之道。
正当他在思考应该如何组织措辞去想那些人辟谣之时,张良善解人意地开口说道:“既然先生从未说过这些话,要解决此事,恐怕还要从源头入手。”
张良旁观过一次舆论风波的,紫兰轩就因为这等三人成虎之言,这些天生意困顿。
只是他没想到,郑先生这回又来一次,还牵扯到儒家的先生,这可不比紫兰轩,要是没有处理好,可是很难收场的。
听着张良的话,伏念渐渐回过神来,他也是第一次出行,又突然被这般冤枉,一时之间没有冷静下来。
将心中杂念摒除,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郑泽,定是他在污蔑自己!
“子房可有一言教我?”恢复平静的伏念看着张良青涩的面庞,都在新郑,他想张良应该更了解那位郑泽先生一些。
面对伏念的直视,张良露出苦笑,“那位郑先生,所行之事奇正难辨。不过良以为,他对先生应无恶意,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伏念先生不如当面一问,或可得到妥善之法。”
闻言,伏念心神微敛,略微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子房言之有理。”
……
当张良与伏念交谈之时,郑泽依旧在后院之中挥汗如雨,挥剑的速度从先前的缓慢到现在越来越快。
院中的落叶随着他的动作而起,剑势带起的气流让叶子随之一起,甚至在他身周有风沙流转。
原本远远在一旁浆洗衣服的言儿看到这一幕,立马起身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奋力地将晾晒着衣衫的竹竿拉到角落去,要是上面溅到尘土,那她就白洗啦!
拖到一旁后,小言儿舒了口气,将额头前面碎散的头发抹了抹,她就站在晾衣架旁边,看着郑泽挥剑。
怎么说呢,泽叔叔的武功肯定没有娘厉害,但是看着男子挥剑,和娘亲终究是有所不同的,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郑泽心无旁骛,在武道之上的路,他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焰灵姬自己会的,基本都告诉他了。
在五层内息之前,她的经验还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帮助。但到了现在,对于她所传授的经验,只能说,听姬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郑泽怀疑,这个女人根本不懂后面的路,她能达到七层内息,完全都是靠着她自己体质特殊,天赋异禀,莽上去的。
言儿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忽然目光一动,转过头,她看到母亲缓缓从阁楼走来,站在那里看着泽叔叔练剑。
她就站在那,大概是因为做过杀手的原因,她的双肩很直挺,略微靠后所以让前胸显的较为突出,往下是纤细的腰肢和恰到好处的长腿。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澹黄长裙,里面是澹蓝色的抹胸连着一撩裙摆自腹部垂落,所以那双长腿可以略见端倪,这是言儿昨晚执意要求之下换的。
感受到她的到来,但郑泽没有去看她。直到一套剑法结束,他缓缓将体内气息平稳收回,才转过头。
只一眼,在晨间暖阳映照下的那道美人身影,映进了他的童孔之中。
这么多美人之中,单论整体体态纤美,少有人能与惊鲵相提并论,她只是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
也许是清晨的暖阳影响,这样看去,这位冰冷的美人好像没有昨夜那样冰冷了。
迎着郑泽的目光,她敏锐地从中感受到与另一个人有着明显的不同,粉唇轻启,“五层到六层到内息境界,是大多数人都跨不过的门槛。除了日复一日的积累,你还需要领悟自己的意。拥有自己的意志,才拥有继续向前的动力源泉。”
郑泽皱了皱眉,“意……”
在没有听到惊鲵之言前,他就隐隐有着这种感觉,只是始终都没触碰到那扇正确的门。
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