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面目全非!
“哈哈哈,”曹操当即放声大笑,却还是抬手止住了陈群,感叹道:“唉,我只能为得惠政安居的百姓而笑,却依旧还心系那些水深火热的流民。”
“然现在颍川、汝南都已归于我治下,其余郡县在不日之后,也将会尽皆来归附,豫州乱军当可平定,同样为此地百姓所幸。”
“由此,有一事我欲问询玄德。”
“嗯?明公请说。”
刘备当即打起精神,挺身拱手。
“我记得,袁术曾任你为豫州牧,是与不是?”
刘备一愣,左右向关羽和张飞都对望一眼,而后叹道:“明公,说笑了,袁公路此举,无非是在洗刷我罢了,当初我到徐州之后,他才说此推举,其目的再明显不过,当是要将在下架于火上罢了。”
“豫州牧,岂是袁公路能封的?明公怎么不说,会盟之时,他还要将我叉出议事大堂呢。”
曹操嘿嘿一笑,“你还记得那事。”
“嗯,不过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曾推举过你,原话是,玄德公仁德爱民,可为一方官吏,定可令一方昌盛。”
“哦?何人?”
刘备颇为有些意外,在曹操麾下,难道还有人能赏识我?
“徐伯文。”
曹操微笑了起来。
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大堂之上,余下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静止一般。
唯一在视线之中缓缓而动的,便是关羽轻抚胡须,微微点头的动作,可他本来微虚着的眼睛,在看向曹操,同时微微睁开。
刘备颓然向后一坐,脸色一下子呆滞了起来,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而是背心一紧,冷汗当即流了出来。
此刻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
留不得了。
曹操的身边绝对留不得,我必须要尽快离开,否则必然会遭其毒手!
他现在虽然不会动手,可一定会找机会,曹操或许,已经动了杀心了。
这一刻,曹操虽然还在澹笑。
可刘备却觉得,无形之中有一把刀,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背心处,若是接下来稍有不慎,这把刀会立刻捅入体内。
“伯文?”
刘备虽然心中无比复杂,但是却还是笑了起来,疑惑的看向曹操,道:“伯文为何会举荐我呢?”
“难道是,我为他牵线搭媒之事,想要还此人情?”
曹操咧嘴一笑,“诶,或许便是此事。”
“多亏了玄德,方才让我明白伯文喜好什么。”
“伯文于我曹氏有恩情,我定然会万分珍惜,只是以往他志气清廉,从不收受半点礼物,现在我才明白,他喜好如花美卷,玄德真有你的。”
“那就不奇怪了,”刘备心如刀割。
微微低下头去,感慨万分的回道。
曹操这句话已经太明显不过了。
他会万分珍惜。
刘备已经来晚了,日后千万不要再去打徐臻的注意,这是警告。
同时,他也松了口气。
若是还在出言警告,那暂且不会动手杀人。
只是,没想到伯文会直接告知曹操,并且推举了我,如此一来,的确是非常决绝的将当初的情分已经完全还清了。
伯文啊伯文,我刘玄德难道就真的完全不入你的眼吗?
……
宴会之后。
曹操和郭嘉在内屋之中,相对而坐。
郭嘉凑近问道:“主公,伯文真的举荐过?”
曹操哈哈一笑,“当然没有。”
“那为何?”
曹操笑意不断,自顾自的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就是帮伯文还了这人情。”
郭嘉沉默片刻,瘦削俊逸的面庞上忽然出现了然之色,眼神崇敬的看向曹操,情绪高涨起来,“不愧是主公!”
“在下已明白,除还人情之外,还可让刘备这等自称汉室宗亲之人,有所成就,委以重任,如此便可给天下人看,让他们都念主公之好。”
“不光如此,因为我们提早已经收取了颍川所有士人之心,这些官吏必然是真心跟随主公,日后刘备为豫州牧,也不过是善用其才罢了。”
“等多年之后,豫州真可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刘备除了一个善吏之名,其余什么都带不走,如此主公相当于一举,三得。”
“嘿嘿……”曹操当即笑得很是灿烂,指了指郭嘉,轻松道:“知我者,奉孝也。”
这个郭奉孝,越看越是喜欢,心思急智如此之快,便可读懂我的意思,日后带在身旁必然能成大事。
“其实,还有一得。”
郭嘉深鞠一躬,面色越发的恭敬,“在下愿闻其详。”
“豫州牧,办理公务可定在许县,我们既然将许县定为重地,日后定然可将治所迁移此处,刘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又能如何?”
“此豫州牧,他一定要受,一旦受之,就不容易再出去了,我可以给他数年时间,要么认命归附于我,让他的二弟,来为我冲锋陷阵。”
“原来主公,为的是关云长……”郭奉孝似笑非笑的略微抬头,恍然大悟,这还是他第一次知晓曹操心中如此喜欢人家的二弟。
不过想来也是,刘玄德又何尝不是喜欢徐伯文呢。
郭嘉今日暗中观察刘备的神情,就已见端倪了。
“奉孝受教了。”
郭嘉站起身来,深鞠一躬。
曹操的这一步棋,下得他心中敬佩不已。
本来自己还在劝说他不要杀刘备,又不可重用刘备,如何去权衡,如此看来,这确实是妙计。
曹操不可兼任太多地界,豫州牧给刘备,而曹操日后就将兵马驻扎在豫州,岂不是一举数得。
而且,刘备做豫州牧越久,就越难再有翻身的可能,日后真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快些跑,要么就真的归附,再也不可生出大志。
随着天下逐步安定,时势也会稳固下来,兵法之中所谓的“道、天、地、将、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