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 极致的静谧。
林星竹眼见着白希樱的神色越来越平静,压抑到极致后的感觉就像是火山爆发前无声酝酿一样。
被白希樱抓住话中的漏洞,真正见证大变活人的林星竹心也有些虚。
她思考到凭空出现的白希樱出现在现代社会有很多麻烦, 介于这个原因, 林星竹只犹豫两秒,就对着古里古怪的白希樱和盘托出了。
白希樱轻笑一声,语调怪异:“所以我竟然是主角?”
声音落地,神情陡然扭转大变。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星竹:“……”
她静了静, 默默地将抽纸盒推到对面。
白希樱笑得张狂又肆意, 眼泪溢出, 面容扭曲,像一场荒诞的话剧表演。
“原来我不仅是主角, 还是一篇强制爱的凰文主角啊。”
听到这话,林星竹心忽然一虚。
这句话还是出自她口……
白希樱笑容一收,也不管被推到面前的抽纸盒, 又问:“那其他人呢?她们也是主角?”
“……”林星竹回想了一下评论区, “……好像是的。”
林星竹看白希樱刚刚表现不太对的样子,本以为她听了会继续发疯,谁知道白希樱听了后, 反而越来越平静。
注视着吐露一切的林星竹, 白希樱勾唇, 轻柔地叹息:“怎么办呢,她们都死了,你们的主角都死了呢。”
林星竹:“!”
林星竹毛骨悚然。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白希樱, 也顾不得去纠正她的话了, “谁、谁杀的?”
白希樱微笑, 温柔的注视她。
“……”
好了,她知道是谁杀的了。
林星竹后背发冷,在这一刻真正意识到自己家里这是天降一个杀人犯。
这样一想,林星竹默默地又捂上自己的脸,“我这张脸会不会冒犯到你?”
刚刚白希樱说了,她和里面那个炮灰长得近乎一模一样。
白希樱望着她的动作,似乎被愉悦到了:“怎么会呢?你又不是她。”
林星竹对她这话不敢苟同。
真正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连带着她的东西都会厌恶。更别提还是一个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了。
不过这会平静下来后,林星竹突然想起刚刚白希樱话里的错误了,“你刚刚有一点说错了,她们不是我的主角。”
白希樱:“你难道不是读者?”
林星竹:“……我不算,我属于看不下去的弃文者。”
白希樱轻柔道:“那就还是看过。”
林星竹:“……”
算了,她不和她争论这个。
支起手臂挡着半边脸,林星竹开口问:“你现在来到这里了,感觉很大可能也回不去了,你想好自己要怎么办吗?”
她放下眼前人可能是鲨人犯的念头,说:“你也是现代人,知道现在出门去哪都离不了身份证。”
白希樱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她一点也不担心,更不在乎。
她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久违地感到了一丝趣味。
白希樱:“那我就不出去。”
林星竹:“?”她感到困惑。
白希樱抽出一张纸,柔柔道:“我可以一直在一个房间里待着,待多久都没问题哦。”
她抿唇,含蓄地说出令人惊悚的话:“所以你可以把我关起来,关多久都没问题,也不会有人知道。”
没有身份证明,没有经济来源,独自一人在陌生的世界,孤立无援,无人可求。
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是如此特别诱人。
白希樱直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酝酿着引人深陷的诱惑。
品出了那么点意思的林星竹:“……”估计那些关着你的人下场都不太好吧。
“不不不,还是应该解决你的生活问题。”林星竹连连拒绝,坦诚道,“而且我太穷了,没法负担另一个人的生活开销。”
从秦家离开后,林星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本来就是意外被抱错的人,她得幸从小在秦家收到了良好的精英教育,本来就是在无形间侵占着属于别人的东西,即使她们都不在意,林星竹也没有理由继续再侵占下去。
现在她重新租了房子,找了工作,是一个在大城市里打拼的合格社畜。
白希樱好看的眉毛轻蹙,让人忍不住为她分忧:“可我没办法办身份证明啊。”
林星竹沉默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大问题。
白希樱的目光扫视一圈装潢简单温雅的客厅,捏着抽出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语气轻柔,却一锤定音:“所以我就先住你家了。”
“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就拜托你了。”
白希樱忽闪着眼睛,纯然无辜道。
林星竹:“……”
她望着状态自如就像是在自己家里待着的白希樱,无奈的同意了。
林星竹不知道白希樱为什么会从书中活过来,还恰好降落在她租的房子里。
这种脱离了科学范围内的事情,是她无论如何也探究不明白的。
按照林星竹的本意,不管她是怎么来的,可什么也没做的自己不该成为责任承担者,白希樱这种情况,还是应该报警。
可是当天可能是看出林星竹拖延的想法,白希樱在林星竹点头同意后,一个眨眼就起身凑到了林星竹身边,素白纤细的手指抚上她脆弱的脖颈,像是在调情也是在威胁,那瓣动人的红唇也将贴微贴的印在耳侧。
一整个勾.引人的姿态。
林星竹能躺平就范接受引诱吗?
那必然不能。
她自诩自己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这种刚见面就涩涩的禽兽事她可做不来。
于是她正经地拒绝了。
可是晚上在白希樱洗漱的时间里,路过卫生间的林星竹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缠人的水蛇黏腻地直直钻入人的耳朵里。
没多久卫生间门打开,水汽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