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拿铁。”
“冰美式。”
两人才点好单,陈晓米便从随身背的一个超大皮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摆在桌上,推向易家怡。
两名警官看着桌上被袋子包好的东西,家怡疑惑问:“是什么?”
“这是沾有姚青田血迹和掌心皮屑的鸡毛掸子。
“这是姚青田喝水用过的杯子。”
陈晓米又指了指另一个袋子,道:
“这里面被剪下来的书本页码角上应该也都有姚青田的唾液,他习惯在翻页时手指沾一下口水。
“还有这个袋子里装的几根头发,也是姚青田的,好像是有毛囊的,也可以请化验科的警官帮忙化验一下。”
“!”梁书乐瞳孔收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这些丰富的证物。
“你怎么取得的?”家怡吃惊过后,立即关心起这个问题。
刑事情报科的同事们一直在盯姚青田,可没有发现他跟陈小米碰面。
而且……鸡毛掸子?
怎么会有沾了他血的这种东西?
“是姚青田的学生李宝云帮我取得的。”陈晓米于是将自己如何查到李宝云,又如何骗取李宝云信任,最终得到这些东西的经过讲了一遍。
家怡听得不知该作何表情。
陈晓米讲罢话,家怡立即将东西交给梁书乐,“立即带回警署给大光明哥,加急送去做DNA等化验。”
“Yes,madam.”梁书乐起身便走。
易家怡却还坐在桌边犹豫如何跟陈晓米沟通这件事,沉吟几秒,她率先开口:
“陈律师,首先很感谢你将这些东西交给警方。”
陈晓米听到易家怡这样讲,脸上立即浮现笑容,但家怡进而又道:
“但你身为律师,应该明白用这种方式取证的风险。”
“我明白,一旦你们化验结果匹配,我就会去找李宝云谈这个事情,不会让这项证据成为‘Fruit of the poisonous tree’。”
陈晓米作为律师,当然明白非法途径取得的证据,被称为Fruit of the poisonous tree,是无效的,但事急从权,她做律师这么多年,太明白很多时候操作和规则是无法完全重叠的,见易家怡仍有些忧虑,她又继续道:
“‘毒树之果’原则,在法律上是有例外的,第一个例外是假如我取得证物的方法,常规行为也能得到。比如即便我不哄李宝云去找证据,她也会因为在报纸上看到凶手照片后,觉得跟姚青田老师相像,而悄悄取得姚青田老师的DNA载体,交给警方;
“第二个例外,就是purged taint exception。意思就是我通过不合适的手段取得了姚青田的DNA载体,这个证据是无法被使用的。但是事后警方通过自己的手段,证明了姚青田的可疑性,进而以正规手段取得姚青田的DNA载体。虽然我提供的证物不能成为呈堂证供,但警方提供的是可以的。而我提供DNA载体比较早,可以帮助警方更早确认,姚青田到底是不是凶手。也能帮助警方更早取得正规手段获取的DNA证据。
“第三个例外,就是这些证据也可以被判定为独立来援,就是它除了从我这里获得外,也可以从其他合规证人处获得。律师是可以以此判定该证据的有效性的。
“易警官,请相信我并非对这些事全无考虑啊。”
对于这些证据的取用,她也是有过深思熟虑的。
易家怡点了点头,警方之前之所以一直未用这样的方法,便是有这样的顾虑。警方取证的规则是非常谨慎和严格的,香江很重视人权,对司法的监管力度很强,这种事贸然碰触,不仅可能导致证据无法被采用,更可能使警察和司法人员丢掉自己的工作。
虽然陈晓米这样讲了,但家怡也没办法完全保证会采用对方提供的证据用作司法提告。
而且……
“陈律师,我们也要考虑你和李宝云的安全问题。”
“安全?”陈晓米怔了下,这一项似乎是她并未深思的内容。
“李宝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如果不小心暴露,被姚青田知道了她和你做的事,首先陷进危险中的就是李宝云。
“虽然我们判断姚青田这样谨慎的凶嫌,不会杀害自己社交圈中的人,尤其是这么近的人,但他毕竟是这样惨酷凶案的凶嫌,万一他狗急跳墙呢?
“首先,李宝云不知情,她根本不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其次,她才十几岁年纪,天真烂漫,对这个社会和身边人都毫无防备……”
家怡表情逐渐严峻,现在他们正给姚青田设陷阱,是不能明目张胆再重回姚青田身边的,但李宝云和陈晓米的安全必须有人保护。
她皱眉犯起愁。
“这怎么办?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