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打上两针,有瘾了,以后就在黑房间里给各种人玩啊,这辈子都出不来,见不到太阳了。你不用的,你叫一声杰哥,我罩你啊。”
一行人摇摇摆摆走向他们的车,后面的电梯间忽然又发出叮响,虽然只一声,王挺却依然耳尖听到。
他瞬间黑下脸,瞪向其他几人。
另外3个烂仔虽然吊儿郎当,但见王挺冷脸,也都闭了嘴。
下一瞬,电梯间步出一个高挑人影,车库灯照亮女人的脸,虽上了些年纪,却也是徐娘半老,颇有姿色。
“业婶。”王挺立即折回电梯间,恭敬地走向业叔的老婆。
“家里保姆做了些烟熏肉,业叔让你拿回去蒸一蒸,正好配酒。”
“多谢业叔,多谢业婶。”王挺接过烟熏肉。
业婶歪头打量了王挺两眼,才说正题:“你知道的,业叔刚杀了人,惹到警察啊。他是不怕的,我们女人就很胆小了。你业叔年纪这么大,坐不了牢了。虽然我知道多半不会出事,但万一……”
“……”王挺一直垂着的眼睛忽然上挑,与业婶短暂对视过,他便明白过来,“万一出事,我去替业叔坐牢,不会让业叔吃这个苦。”
“还是你最忠心。”业婶瞬间露出笑容,轻轻拉住王挺的手,拍了拍他手背才松开,“你业叔没有儿子,你也跟了他这么多年,你们的情意不比父子逊色了,将来都是你的…你放心。”
“跟着业叔总归有好日子过。业叔给什么我就收什么,业叔不给,我也不奢望更多。业叔身体好着,有他顶着,我们才混得下去。业婶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王挺后退一步,踩到下一级台阶,便比模特出身的业婶矮了些。
“都是后话了,以后再说吧。这个烟熏肉咸得很,蒸之前多泡泡啦。”业婶笑着拍拍王挺肩膀,便转头转回了电梯间。
王挺拎着烟熏肉转身,他知道,送肉不过是顺便,一切都是业叔在试探他而已。
“什么事啊,挺哥?”黑面烂仔一直把着车门盯着他们,见王挺肃容折返,皱眉问道。
“没事。”王挺将烟熏肉递给他,拉开车门便坐进司机位。
哪怕如今已有许多人愿意给他开车,王挺仍坚持自己把着方向盘,不止是为了将一切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因为……除了自己,他谁也不信。
……
……
夜宵结束后,家怡又外带了四份盐酥鸡。
将外带纸袋穿在自行车把手上,家怡时而骑行,时而推行,穿过旺角时,她可以放慢了速度。
九十年代香江的繁华,和那些面上洋溢着对生活的热情的香江人,让她沉浸在充实的烟火气之中。处在案子侦破过程中的人,太渴望这种生气了。
那些明亮的大厦,那些繁华的灯盏和招牌,那些穿金戴银、着名牌、妆容精致的靓女靓仔,都让她短暂的忘记光鲜之下藏着的黑暗和污垢。
且走且打量四周……那个位置十年后会建朗豪坊哎,米国影星约翰尼德普曾入住呢。现如今它还只被一栋普通楼宇占着,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一定不会想到未来它会有多繁华,更不可能想到如今还年轻帅气的约翰尼在几十年后,会卷入那样一场闹剧般的离婚官司里……
站在未来看过往,是否一切都会变得轻飘飘呢?
可惜处在当下去思考未来,人从不会觉得轻巧。
尤其是做警察啊,案件侦破的过程总是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一想到案子有可能破不了,使那杀人的混蛋逍遥法外,就更加沉重了呢。
家怡仰头深呼吸,驻足仰望四野时,思绪翻飞。
离开旺角向深水埗靠近,街道人流未见少,繁华程度却低了许多。
回家时,家怡以为大家肯定早就睡了。拎着外带的盐酥鸡蹑手蹑脚进屋,正换鞋,啪一声响,餐桌上的小台灯被点亮。
家怡这才发现大哥易家栋居然伏在餐桌上在打盹。
“大哥你怎么还不睡啊?”家怡抬头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诶。
“难得在装修地铺嘛,明早不需要开店了,清闲许多,不用早睡。”易家栋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伸懒腰的工夫问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
“我回来路上自己搞了点吃,你要吃盐酥鸡吗?”家怡小声问,举了举手中的纸袋子。
“我又不饿。”易家栋接过盐酥鸡,将桌上的保温杯递给家怡。
看着她开盖喝了一大口,他才满意地转身将盐酥鸡放进冰箱。
家怡挂好风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时,易家栋关切地开口:
“家怡,不要太拼命了。”
他靠着卫生间门口的实墙,低头仔细打量家怡的脸,仿佛在看妹妹是否瘦了。
“家里现在已经有自己的铺了,以后赚到钱呢,不用付租,每个月都可以存许多钱啦。易记的收益其实涨得很厉害啊,很快就能攒够弟妹的学费钱和你的嫁妆钱了…
“家怡,以后你自己每个月的薪水呢,都自己存起来。我再给你开个户,易记的收益呢,也每个月给你存一些,四五年就能有许多存款了。”
“大哥……”家怡靠着卫生间的门,仰头看着大哥,双眉一撇,嘴巴微微撅起,在这个静谧的小客厅中,她难得又露出小女孩般委屈撒娇的表情。
原来大哥一直没睡等她,是想请她不要那么累……
“我知道你工作那么拼,也是想要给家里改善生活。其实我们已经过得很好了,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好。
“所以,慢慢来吧,你的健康和安全最重要啦。”
易家栋伸手揉揉她头顶,感受到掌心寒意,他眉头又皱起。
这么晚才回到家,又是骑车,当然裹回来一身寒意了。
他嘴角一撇,下决心道:
“这个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