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家怡留出空间,让他们尽情畅聊,以慰这些日子的分别之情。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却没有人做交流。大家心照不宣,默契的兄弟们,做什么事大概都不需要太多沟通吧。
……
回程,家怡开的那辆小警车换成刘嘉明去开,家怡则如愿开上了岳哥的大吉普。
风驰电掣,威风凛凛。
虽然吓得车上坐着的Gary发抖,但抖着抖着也就到易记了,一路平安,有惊无险。
接风宴上果然是山珍海味样样皆有,易家栋简直像拿出了自己全部本领,刘嘉明直叫唤称自己家的新春宴都没有这么丰盛。
吃到尽兴之处,大家争先恐后炫起自己在上一个案子里的威风事例,好得意、好幸福的样子。
方镇岳见徐少威坐在人群中仍显得有些安静,还主动点名问了上个案子里,徐少威有没有什么威风时刻。
刘嘉明抢话称徐少威追凶、整理文件都是一把好手,能文能武不愧是madam邱和岳哥选中的新兄弟啊。
徐少威羞愧地捂脸,脚在桌子底下直揣刘嘉明椅子腿,嘴里只低低地恳请:“别说了!”
“你脸皮这么薄,以后可要受苦了。”九叔拍拍徐少威肩膀,语重心长道:“要想混得好啊,还是得脸皮厚!”
大家笑够了,又将话题拉回案子,刘嘉明还想说自己差点吃到叉烧包的凶险,但每每当他要说出‘叉烧包’那三个字,总会被众人齐声打断。
奈何嘉明哥实在是个够执着的人,即便他的故事磕磕绊绊,断断续续,竟也还是完整地讲完了。
邱素珊靠进椅子里,一边细品手中的酒,一边看着站在桌边讲话的刘嘉明。
大家的炫耀中,上个案件逐渐被描述完整。
无论此刻探员们如何嬉闹,她总还能嗅到曾经办案时的紧迫和艰难。
这大概就是她曾经守着的这帮警察了吧。
有时会没轻没重地开玩笑,有时俗气得要命,有时像孩子一样让人无语……但在对待工作时,每个人都尽力,在这个过程中,也都能得到成就感。
在这份被大家热爱的事业里,无人缺席。
……
邱素珊回到香江后,很快便进入到闭关突击学习阶段。
方镇岳则得到黄sir命令,开始在一堆递送的军装警档案中,筛选出最适合做CID探员的人,以拉出一个新的探案小组。
B组暂时没有新案子,家怡一边带队彻查老案,一边时不时跟Tannen去监狱做凶手画像。
一向能从凶手口中探出其童年故事、人生成长历程的Tannen,今天却吃了闭门羹。
对方坐在那里,全程一句话不讲,一副抵抗到底,绝不配合的样子。
离开时,Tannen转头看一眼家怡,安慰道:
“也常常会遇到这样的状况啦……我们做这种画像,不就是为了在探案时能更快地锁定凶手吗?那么不是每一个凶手都愿意配合警方做凶手画像,也就可以理解了。他们已经被判死刑,或者一辈子都要关在监狱里,对警方有仇恨也很正常嘛。”
被安慰的家怡挑头对上T专家的眼睛,笑道:“这个凶手不愿意开口,也可能有其他原因。”
“?”Tannen瞬间瞪大眼睛:难道在做凶手采访时,对方是否愿意配合警方这件事上,也能印证一些犯罪心理学的理论?
易家怡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运用犯罪心理学啊,自己倒是还未达到如此‘人剑合一’的程度呢。
他正对家怡心生钦佩,觉得她能从任何身边小事上看到事情本质,真是了不起。
哪知家怡却答道:
“这个凶手叫秦红梁,是B组案子里的凶手。我送进去的。”
之所以不愿意开口,那完全是私仇啊!
秦红梁一看见她就磨牙,怎么还会跟你聊天,扯什么犯罪心理学的凶手画像呢!
“……”Tannen无奈挠头,这……还真是没想到。
从监狱赶回警署时已经很晚了,家怡才回到办公室,就发现公桌上摆了鲜花和下午茶。
她挑眉转头扫视四周,见刘嘉明几人要么正对着电脑调文件,要么正在整理文件归档和贴标签做记录。
最后还是徐少威从正写到一半的报告中抬起头,与她对视几秒后,接收到她的疑惑,解释道:
“刚才方警官点了下午茶,请Clara送过来的。说是……他自己想吃,顺便带上我们。”
家怡炫了一杯易冰乐咖啡,靠着公桌,真有些怀念之前的工作生活。
有时一心追求晋升,想要变化。
有时又贪念习惯中美好的生活,想一直不改变。
要是既能晋升,又能每天吃到岳哥请的下午茶,该多好呢?
人真是谈心。
才这样想过,督察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
对上Wagner督察眼睛的瞬间,家怡心虚地窘了一下,她也不是不喜欢Wagner督察啦……
刚想开口问W-sir要不要来杯易冰乐,他却一拍巴掌,肃然道:
“油麻地避风塘3号码头,一具尸体码头工人发现,疑似刚被冲上岸。”
家怡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纸杯,沉下面孔朝办公室内所有探员道:
“有案情,出发!”
12月7日,大雪节气。
民谚常说‘小雪腌菜,大雪腌肉’,在这个易家栋带着Clara学习腌咸货的日子,一具尸体在退潮时分,被一位码头工人捞上岸。
当探员们赶到现场时,隔着警戒线,远远便见到那具被法医和法证科同事围住的尸体。
那不是一具舒展的尸体,而是被绳索捆绑成跪伏姿势的尸体。
夕阳渐落,天海相连之处,条条蓝线与夕阳投射的橙黄色线条交错,仿佛蓝色染缸和橙黄色染缸相撞。两色相融相侵,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