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署门口, B组探员们正遇到从外勘察现场归来的A组探员。
大家打过招呼后,游兆华一眼瞧见走在队伍中的Wagner。
曾经被因为殴打凶手而被投诉, 后被Wagner罚扣了半个月枪的游sir一下驻足不动了, 转头便朗声道:
“W-sir来CID了诶,我们这些老关系还没请你吃一顿大餐诶。”
Wagner回头看一眼游兆华,仿佛没接收到对方语气里的嘲讽意味, 只严肃着一张脸, 一板一眼地点头问好。
游兆华却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这位‘老相识’,手搭在警署门口上, 他仰头继续:
“W-sir, 听说第一次来遇到的案子就很棘手啊。哎!”
挑下巴引起对方注意,他又忍不住‘嘿’笑一声, “希望你能永远忍住别打人啊, 哪怕对方是个杀人魔。”
挥了挥拳,他很贱地挑眉:
“忍住哦~”
“……”Wagner本已经迈出去一步,听到这话又回头斜游兆华。
“CID-Wagner督察第一个案子,准备多久破案啊?”游兆华双眉一压, 笑得格外欠扁。
有的人骨子里大概就有欠扁基因, 时不时要冒出来惹一惹身边人。
Wagner还没开口, 走在最前面的易家怡已经回头,仰着脸对站在警署门口的游兆华喊道:
“明天!”
“……”游兆华与家怡对视两秒, 忙无辜摊手。
低头再去看台阶下的Wagner, 对方人已经转头追上易家怡几人, 显然是不准备继续跟他废话了。
撇撇嘴, 他在Tony肩膀一搭, 带队回办公室。
只在几步后小声嘀咕了声:
“切……”
……
再次回到鲜记冰室, 大家饱肚带来的幸福感已消失殆尽。
跟犯罪现场守夜的军装警打过招呼, 家怡便带队直奔后厨外的小院。
家怡快速戴上手套,穿上鞋套,二话不说便踩上石板路边的松软泥土。
上面的蔬菜被踩压,发出咔嚓呻-吟,家怡已完全顾不上这些,用力撑住第一个大缸便用力挪推。
徐少威跟在家怡身后最快装备齐全,见家怡动手,挤开她双掌抓住半身高的缸沿,将之推倾斜后,转着圈挪开。
三福举着手电筒为家怡和徐少威照明,家怡蹲身用力拍打缸下泥土,随即学着法证科同事的模样侧耳倾听。
地是实的,没有回声,下方显然并没有猫腻。
于是站起身,又去挪第二个大缸。
徐少威不等家怡伸手便已率先将之挪好,任家怡蹲身去检查缸下。
三个大缸被推开,仍未发现缸下藏有地窖门。
家怡站起身,直了下腰,转头与其他B组探员交换了个眼神。
大家神色都有点焦灼,如果院子里找不到,调动警犬队就要W-sir去打申请。大晚上出动警犬搜市民社区,怎么都不可能无声无息了,不仅要惊动公共关系科,闹大了还不知道媒体又要怎么渲染一番,谁知明天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三福的手电光先打向第四个腌菜缸,缸下的泥土状态与之前三个一样,缸底边缘的苔藓和陷痕也如出一辙,没有泥土新番的痕迹,没有异常细节,看样子这个缸下也不会找到什么收回了。
他的手电筒就要转向第5个腌缸,家怡却已示意徐少威搬开第4个缸,哪怕无希望,也要一个一个、一行一行筛查,绝不遗漏任何区域的去找。
徐少威也看出这个缸跟之前的没差别,但家怡既然指示了,他便无异议。
腌缸被挪开,下方有许多虫被惊动,快速逃窜。
缸下的苔藓和草被压成绿色草饼,与之前好像的确没差别,家怡却忽然皱起眉。
“三福哥,照近点。”家怡双手撑地蹲下后,凑耳靠近土地,伸拳重锤两下。
这次手感上虽然仍是柔软的,却在用力到底时,感受到不一样的手感,哪怕有厚草和泥土做缓冲,仍有沉闷咚咚声发出。
家怡瞳孔瞬间收缩,抬起头便见所有探员都弯腰凑了过来。
家怡摸索一番,居然在边上摸到个缝隙,手指插进去,轻轻一掀,一个方方正正的盖满草泥的木板便被掀了起来。
盯着手上托着的木板看了几秒,家怡抬头与Tannen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叹:
凶手这个王八蛋的谨慎和细致,真的让人咋舌。
九叔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撬棍便走过来,徐少威懂事地接过撬棍,在家怡将木板放在边上后,拽出被按进泥土中的大锁,无视它的存在,直接用撬棍暴力撬铁板。
Wagner在家怡一个眼神扫过来后,不需要她开口,转身便去柜台处打电话,请警队召集法证科,B组探员在犯罪现场又有新发现,需要法证科同事做紧急勘察。
挂上电话的瞬间,Wagner听到院子里发出一声巨响,他忙快步折回院子。
所有探员们都在徐少威掀开被撬坏的铁板后探头向内看,三福举着手电筒照向下方——
看到盘旋向下旧木阶的同时,所有人不自觉后退掩面。
异味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
……
离开了地窖,对韦念盈来说哪里都是天堂。
又或者,自从进入地窖的那一刻起,对她来说就哪里都是地狱了……
家怡看着韦念盈被抬上担架,在医护人员的簇拥下被抬上救护车。可就如他们在地窖里找到她时一般,她已经不给任何人任何反应了。
你喊她她不动,你碰触她她也不动。
无惧无痛也无希望,她明明还在呼吸,却又好像已完全不在这个世界了。
半个多小时后,跟着韦念盈一道去医院,配合医生对韦念盈做了体检的许君豪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