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实话都说了,还差这一句吗?不过阿sir,我能不能当警方的污点证人啊?我又没杀人,还能帮你们作证,是不是不用抓我啊?”马尾身体微微前倾,笑得很轻松。
刘嘉明皱眉示意马尾继续讲,马尾翘起二郎腿,很随意道:
“我就是23号忽然看到报纸,说赵东生失踪了,可能已经死掉。恰巧那一万港币快花完了嘛,我就灵机一动,去找大头要钱。哪知道大头那么好骗啊,蠢货还想骗我?哈哈,早就被我骗的团团转了,跟你马尾哥玩这一手?”
马尾说着还忍不住哈哈大笑,被刘嘉明拍桌示警了,才尴尬地摸摸嘴角,继续道:
“我说的很真的,大头就信了。毕竟他也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会真的要了赵东生的命嘛。反正赵东生死了,不管是谁杀的,大头的目的也是达成了嘛,我收点钱花花也没什么。
“赵东生死亡时间是22日晚上嘛,我有时间证人的。
“就是这样啊,阿sir,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喽。”
“……”刘嘉明搓了搓手指,又问了下马尾具体的时间证人等信息,他无语地敲敲桌面便出了门。
对上方镇岳和家怡视线后,刘嘉明捏着笔录,问道:“岳哥,接下来怎么办?”
方镇岳手扶着墙壁,心中有了个念头,但他没急着开口,而是转头问家怡:
“你有什么想法?”
“岳哥,我在想……马尾是怎么在短短一两天内,就将15万港币全花掉的。”家怡眨了眨眼,又回想起案件至今的所有细节。
“所以?”方镇岳挑眉。
“有没有可能,马尾不是拿那15万港币还债之类?”家怡想了想道:“比如买别人给自己做时间证人,花钱把首尾处理清楚,保证自己即便被警察抓到,也不会露马脚。甚至有没有可能,这笔钱还买了些船票之类,可以帮助他逃离香江,躲过风头?”
方镇岳抿了抿唇,“你很敏锐地发现了这笔凭空消失的钱,不过我对这笔钱的去处还有一些其他想法。”
家怡与岳哥对望,见他卖关子不准备说,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转头对刘嘉明和九叔嘀嘀咕咕好几句。
几分钟后,九叔和刘嘉明又折回审讯室。
家怡掐着时间等了一会儿,在审讯室外来回奔跑几圈,跑得自己呼哧带喘、面色红润,朝着方镇岳眨眨眼,便立即肃容去敲审讯马尾的房门。
九叔装模作样的走过来开门,一副完全不知道家怡要说什么的表情,沉稳地挑眉低声问:“什么事?”
家怡对上九叔的脸,几乎怀疑九叔是真的忘记了她方才跟他说的话,真-影帝!
她也不能输给九叔,演技超群地拿眼睛防备般地扫一眼马尾,又快速收回视线。
马尾一瞧见她这个样子,就觉得有问题,立即坐直身体,头向前探,趁刘嘉明也转头关注门口,侧耳偷听。
他这个脑子也不想想,审讯室里外都是人。里面是审讯的,外面是观察和讨论的,能让他偷听到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家怡装作凑在九叔耳边低语的样子,却时不时漏出一些关键字:
“……找到了,马尾那些钱……是给了……抓到了,正在审讯……招出马尾了,申请做污点证人呢……”
九叔一边点头,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马尾。他那表情还带层层递进的,刚开始听家怡讲话时,表情是凝重的,显示出需要更多线索的焦虑。
但随着家怡话越说越多,九叔表情逐渐放松,肢体语言也随意起来。
到最后,他甚至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小棍棍,送进嘴巴里悠闲地啃了起来。
家怡释放完了想向马尾释放的信息,朝九叔点点头,随即指指九叔啃着的木棍:“真的有效吗?会不会藏污纳垢啊?”
“不会,是中药啊,在非洲啊,那些黑人拿这种棍棍当牙刷的,啃掉木皮,里面这一条条的纤维,刷牙。一直咬着啃着,有益口腔健康啊。”九叔叼着棍棍,说罢还安利地问:“回头我也送你一根啊。”
“多谢,不必了,九叔。”家怡摆摆手。人家好好一个淑女……不是,是好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女警探,叼着根木棍子像什么嘛。
家怡出了房门,九叔拍拍刘嘉明肩膀,随意道:“你随便审审吧。”
说罢轻蔑地扫一眼马尾,便要转身出门潇洒去也。
马尾一瞧这个局面,立马怀疑是拿了他钱的人被抓到,要靠出卖他当污点证人。
他自己嘴巴不严,出卖了大头,还向警探申请做污点证人,便也觉得全世界都是像他这样的反骨仔。
脑子不好使的人一紧张害怕,本就没什么逻辑和智慧可言,这会儿更浑得很,立马急道:
“哎,警官别走啊,我……我知道凶手是谁啊,我能不能申请当污点证人啊?我发誓我一定说真话,别人说的话,都是假的啊,污蔑我啊!”
九叔站在门口,转头睨向马尾,随口道:“什么啊?”
马尾还当九叔不信,立即机关-枪一样供述:“其实我答应帮大头杀人之后,正好跟另一个兄弟喝酒啊。那个兄弟毕竟狠嘛,听说以前在家乡就杀过人的,我当时喝醉了嘛,就跟他说我是不敢杀人了,要是他帮我杀了赵东生,我就给他15万港币,好兄弟,大家一起赚钱嘛……”
“然后呢?”刘嘉明紧张地脚趾抽紧,还要配合九叔做出一副早就知道这么回事的稳健表情,轻挑地抬下巴示意马尾继续讲。
家怡在审讯室外,透过小窗看到刘嘉明的演绎,啧啧点评道:“过于浮夸了,这个下巴挑的幅度要是再小一些就好了。”
方镇岳本来一直死盯着马尾,忽然被家怡这句话点了笑穴,忍俊不禁地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