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总站,司机收工时发现二层坐着一具男尸。”
“喂!我们A组也一起过去看看吧。”游兆华立即穿上外套。
“大哥,我今晚可能加班,你们早点睡吧。”家怡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家如:“我们卧室的钥匙,一会儿去看惊喜。”
说罢,家怡推开门,跟着一众探员,呼啦啦离开。
“多谢款待!”方镇岳出了门还不忘礼貌。
“应该我们多谢大家啊。”易家栋忙摆手。
孙新和丁宝树也趁机作别,随行离开。
易家三兄妹站在门口与大家道别,看着人高马大的探员们各个面色冷肃,挤进‘含正义量超标’的电梯厢,叮一声后下行离开。
世界忽然变得安宁,易家栋摸了摸弟弟妹妹的头,转身回屋,砰一声关好了门。
……
大姐带着‘她的男朋友们’离开后,家如迫不及待的跑到她和大姐的卧室前,插入钥匙,拧转,推门,开灯——动作一气呵成。
下一瞬,她整个人呆住。
粉红色的暖意铺面,整个将家如包裹住。
她踏步进室内,便如踏进一场粉红色的梦境。
桌案上摆着一张粉红色的信纸,是满满当当属于大姐的字迹。
家如捏起信纸,坐在粉色小凳子上,慢慢阅读起来:
【家如已经16岁了,从记事起就跟姐姐住同屋,穿姐姐穿剩的衣裳,听姐姐的话按时睡觉,按时拆分时间使用书桌。根据姐姐的安排,分隔衣柜,姐姐用左边,家如用右边。
不可以打扰同住的姐姐,所以家如从没熬过夜,晚上翻身都要小心幅度。
明明是个很开朗有想法的小姑娘,却从来没在如何使用共同的屋这件事上,发表过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妹妹是习惯了,还是真的从来没有过意见。
或许也有过不满意和委屈的想法吧,但家如从来没有让姐姐知道这些,我们就这样一直同住了这么多年。
三周前,家如的枕巾变了。从过去浅蓝色、破洞的旧枕巾,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粉色枕巾,有蕾丝花边,很可爱。
原来那个每天帮大哥做奶茶、忙里忙外、快快乐乐的大女孩,偷偷藏起了自己的少女心。
大姐猜,那是用我发薪后给的零花钱买的吧。悄悄地、节省地只买一个枕套,枕在头下,伴着它沉入粉色的少女泡泡梦。
虽然换了新房,但仍没办法给家如一个单独的房间。
哪怕整屋都变新变宽敞了,我们还有了一个可以专门读书学习的书房,卧室里也各摆有一张临时小书桌……但姐妹还是要睡上下铺。
但也有惊喜可以准备,这是所有爱你的人力所能及的布置,希望你喜欢。
晚是晚了点,小靓妹都青春期了,才能拥有全粉色的梦。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铺,粉色的小书桌,浅粉色的墙壁,白色蕾丝边的蚊帐,还有一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望已经长大的少女易家如同学笑纳。
16岁生日,送你这一室少女梦。
希望在这个不那么富裕的家里,你仍能如小公主般,健康快乐的成长。
——爱你的姐姐,大哥,家俊,帮忙刷墙的三福哥、嘉明哥、Gary哥,帮忙选蚊帐的茵姐,帮忙挂蚊帐的九叔,赞助了粉色书桌的岳哥,帮忙搬家具不住的游兆华哥哥、Tony哥哥……】
当读完这一封信,大女孩家如已经泣不成声。
说好了不哭的人,今天哭了两次。
……
……
尸体发现现场。
方镇岳跳下吉普车,在胸前别上证件,戴好手套后拉开警戒线,一步跨进警戒圈。
双层巴士笼在夜幕下,被四周各种大灯照得纤毫毕现。
所有人走近时都看到了歪坐在二层,面色惨白、透过车窗‘盯视’众人的尸体。
大光明哥从车上走下来,一边摘手套一边道:
“现场没有什么可勘察的痕迹了,第一犯罪现场不是这里。死者很可能是自己走上车后死在车上的。”
“我去看看。”许君豪点点头,与大光明哥擦肩而过,拾阶走上巴士二层。
“快把尸体带回警署吧,这个样子,跟拍鬼片似的,谁看到受得了。”九叔捏着一根香烟,想到家人每天督促他戒烟,犹豫几秒又将烟压到耳朵上夹着。
警探们一回头,便见许多记者围在警戒线外。
方镇岳皱起眉,恨不能搞个巨大的帐篷将双层巴士罩起来。他现在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早上各大报纸会怎么登了,这么一张照片冲击性实在太强——
将视线从记者们身上转向双层巴士的方镇岳微微怔住。
双层巴士里亮如白昼,它立在昏暗的巴士站里,就像在黑暗的空地上点了个巨大的灯泡一样。
而在这个灯泡外,站着一位细瘦高挑的身影。
那身影亭亭玉立于巴士前,正高昂着头与向外‘望’的尸体对视。
从远处打望这一幕,就像易家怡在与巴士内的尸体讲话一般。
方镇岳转头又去看记者们,果然那群捕捉镜头的高手绝不肯错过这样的画面,各个高举着摄像机,对着巴士和站在巴士外的女警背影咔嚓咔嚓拍照。
迈步走到易家怡身后,方镇岳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发现?”
家怡才结束对心流影像的反复观看,正在随身小本子上记录关键点,忽然被拍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着可怕的尸体站了这么半天,忙转过身不再看尸体,又惊觉自己将背脊对着尸体那双眼睛,心里仍旧一紧一紧的不舒服,便朝方镇岳迈一步,站到他身边,才觉得舒服一点。
果然岳哥阳气够盛,压得住鬼气森森的惊悚气氛啊。
“没什么,就是在想象他是如何走上这辆巴士,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为什么不报警、不去医院。”家怡收起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