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你是说,她其实根本不是重案组的警员,而是公共关系科的活招牌?”
“对嘛,都是警方下的大棋啦。”
两人聊得兴起,没有注意到包间门打开。
……
KTV至尊包间里,法医们和重案组探员们只有在法证科搜证后,才敢深入行走,是以此刻还站在门边,耐心地等待和观察。
易家怡一边看大家搜证,一边在自己专门准备的小笔记本上做记录。
她要记录探案的详细环节,还要事无巨细的记录方sir的所有反应,包括现在的观察环节。
他看了什么,可能在看什么,她都想知道。
搜证到尸体身边后,陈光耀变得更加仔细专注起来,十几分钟后,才转头对许君豪道:
“许sir,你可以过来检查尸体了。”
整个至尊包厢非常大,前面大电视前有两套靠背极高的超长沙发并在一起,大多数人都坐在沙发上唱歌、玩骰子、聊天。
而在沙发后面,是高出前面唱歌区域三层台阶的聊天、喝酒、休息区域。
从拼在一起的长沙发最左边和最右边都有通向后面的台阶小通道,走上去后是更昏暗的区域。三张小桌边都各摆两个小凳,在前面唱歌唱累了,可以在这里单独找人聊天,或独自喝酒休息等。
死者就是伏在一张小桌上被杀死的,他披着件薄西装外套,面朝下趴着,昏暗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是喝醉了在睡觉。
许君豪走到尸体边,先确认尸体的死因:
“刀插进心脏,应该是立即毙命。凶手没有带走凶器。”
“我已经检查过凶器,没有采集到指纹。”陈光耀道。
“戴着手套?”刘嘉明问。
“去隔壁包厢,搜一下在现场的16个人的身,确定一下是否有手套等物。”方镇岳立即朝刘嘉明下命令。
“包裹刀柄的东西上很可能会有血迹。”许君豪示意了下。
尸体是伏在桌上时被刀从下向上插入胸口的,鲜血从胸口流出,很有可能滴溅在凶手的手、袖子和包在匕首上的东西(比如手套)上。
“着重寻找有血迹的手套等物。”方镇岳想了想又道:“还有裙摆、外套等。如果凶手走过去撩起长裙裹住小刀把手,也是可以的。”
“好的,岳哥。”刘嘉明转身出了包厢。
“死者在被刀插入的过程,没有任何挣扎迹象,也没有其他一起唱歌的人发现作案过程。不排除他是先被迷晕,再被杀害的可能。”许君豪指了指死者所伏桌上的饮品。
陈光耀立即点点头,喊技术员过来将酒杯连饮料一起密封装好。
“那么,我们先推测下毒的人和凶手是同一人。现场证人称死者一直独自在这里睡觉,没有人跟他聊天或对饮。那么,凶手来下毒,再来插刀,应该有往返两次的脚印。大光明哥,着重捕捉一下这样的鞋印吧。”方镇岳扫视一眼四周。
“好,我在勘察一遍。”陈光耀点头,但仍提前给方镇岳提醒:
“现场脚印极多,方才我问过,发现死者后,KTV经理、侍应生、保安还有两个死者的同事,都前来查看过,脚印可能未必能提取出你需要的信息。”
“我明白。”方镇岳点了点头,表现的并不失望。
易家怡奋笔疾书,将方镇岳的思路记录了,才抬头去看那尸体。
下一刻,她被拽入心流影像中。
画面里,一个人以某物包裹住刀柄,弯腰似乎在安抚关心死者,却趁机在黑暗中,将刀狠狠插入死者胸口。
下一刻,她抽出那包裹刀柄的东西,塞进兜里,站起身毫不犹豫转身,绕过两边的小路,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面不改色的跟身边人热聊,点歌、唱歌,仿佛她方才真的只是去关心了一下喝醉的同事般稀松平常。
深吸一口气,家怡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有的人剥夺别人生命时,可以表现的如此轻松容易?
“凶手要将刀插入死者胸口,为防止死者身体摇晃跌倒,搞出大动静惊扰他人,会扶压住死者的背部。”方镇岳又对陈光耀道:
“大光明哥,死者背后衣服上,再做一下指纹采集吧。”
“好。”陈光耀点点头,“跟你出勘察任务,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带脑子,只要带耳朵,听你的就行了。”
刘嘉明推门进来,报告道:
“岳哥,我跟另外两个军装警一起搜了所有16人的身,没有沾血的手绢、手套等物。他们的衣服也没有沾了血迹的。
“在发现尸体后,没有人出过这个包厢,也没有人上过卫生间。
“我还问过发现死者死之前,最后一个确定死者还活着的人,他说大概就是在发现死者死亡之前的十分钟左右,他趁电视播放的歌曲画面很亮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那时候死者胸口还没有刀呢。
“我又问过其他人,在那十分钟里,都没有人出过包厢,侍应生也能作证。”
易家怡一边记录,一边抿唇。
这仿佛是个特殊的‘暴风雪山庄’,没有其他人进来,也没有任何人离开,凶手就在这16个人中。
而且,那个包住刀柄的东西,应该还在包厢里。
“包厢里没有卫生间,没有洗手台,除非凶手将包刀柄的东西吞掉,不然一定还在这里。”方镇岳也想到了这一点,转头对陈光耀再次提要求:
“有可能是面纸等,能不能——”
“好的,方sir,我们把所有垃圾桶都检查一遍。”陈光耀叹口气,拍拍巴掌,招呼着技术员们开始翻垃圾桶。
“方sir,这是发现死者时,包间里所有人的座位,我画好了,上面标着名字。”一名技术员扯下一张纸,递给方镇岳。
“谢谢。”接过纸张